黑白(三)（1/2）

南市北，第二中心医院。

两名穿着便服的警察，屏息凝神地站在昏暗的楼梯转角。在他们的脚边，是两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大约过了半刻钟，从楼上传来吱呀的开门声。有人从门里走出来，脚上的皮鞋不紧不慢地敲在大理石地板上，一下一下向楼下走来。

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嗓音。“小陈，你帮我回公司取一样东西。”

没有人回答他。

皮鞋敲地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人似乎一动不动地顿在原地。

一名警察向同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把枪拿在手上，摆出随时可以上楼的姿势。

可是两人迟迟没有等来楼上的人再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其中一个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冲向楼上。

然而楼梯上空无一人。

昏暗的走廊，只有那一端的尽头点着一盏灯，发出微弱而苍白的光。

身后打算跟上来的同伴被他一个手势退了回去，他踮起脚，很轻很轻地向走廊尽头靠。

没走几步，那盏看起来就奄奄一息的灯开始拼命地闪，他一闪身靠到墙上，悄悄地将手/枪上膛。

忽然，那盏灯挣扎了一下，终于灭了，同时，靠近楼梯口的那扇门开了，一个人飞快地闪了出去。

黑暗突至，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耳朵就听见脚步声，他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开了一枪，没打着，迅速冲楼下喊了一嗓子。

“快追!”

“嗒嗒嗒嗒嗒……”

正在走廊的长椅上打着瞌睡的清洁工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她伸出带着帽子的脑袋，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从他面前飞奔而过。

清洁工看到他一口气冲到最远处的那间屋子前，飞快地拿着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地合上门。

走廊里重新恢复安静。

清洁工暗自咒骂了一句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孩，重新裹着衣服躺了下去。

然而刚躺下去没多久，另一阵更加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将她吵醒。

她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半句还没说完就被随后传来的一声枪响吓了回去。

她打了一个激灵后僵立在原地，刚刚进了屋子的男孩这时突然从房里冲了出来，他慌慌张张地望了她一眼就径直跑向楼下，然而刚跑几步，刚刚那个男孩进去的隔壁那间房子里就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朝他追了上去。

一直等到脚步声消失，清洁工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朝楼梯下面望了一眼。

下一刻，她突然眼前一黑，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啊——”

“本台最新消息，今天下午，南市第二中心医院发现疑似北郊区旅游大巴事件的肇事司机，由于此次事故收到广大市民的关注，在现场引发了小规模骚乱。然而截止目前，市公安局仍未公开发布任何消息来回应此次事件，嫌疑人至今下落不明……”

电视屏幕里，主持人飞快地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件做出报道，坐在沙发前的男人一边听着一边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

突然，他身后传来敲门声。

他起身慢腾腾地踱步走去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已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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