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1/2）

天远门，练武场。

这是慕凝湘第二次来到这里，前后不过一个月。

那天罗霄然的提议，慕凝湘是直接拒绝了。虽说她想要查清当年的一些秘密，成为天远门弟子这个身份，无疑是最好的掩盖方式。

可是，她不愿。不愿加入有可能是敌人的门派，不愿与他们扯上关系。

尽管有容少毅的承诺。

苏小玉对此跃跃欲试，她说天远门是大门派，肯定能学到好功夫。而且以天远门弟子身份走出去，那该是多么的威风。

“今天就是天远门弟子选拔的日子，小玉准备好了吗？”罗霄然在天远门门口接到慕凝湘和苏小玉后，三人就一起进去了。

“当然，我马上就可以让表哥你看看我练习的成果！”苏小玉昂首挺胸，拍着胸膛自信满满地道。

罗霄然很是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惹得对方差点拔剑来打一场。

慕凝湘在一边看热闹，提议让罗霄然找个僻静处，让苏小玉先显摆一番。

其余两人很是赞同。

“这个地方刚好，来吧！”罗霄然果然找了一个偏僻又空阔的院子，进去后就对苏小玉做了个“请”的姿势。

“哼！”苏小玉下巴微抬，拿着剑走到院子正中，转身，拔剑，起势动作一出，开始比划。

一招一式都极其认真的苏小玉，少了平时的嬉笑活泼。她面色肃然，沉稳内敛，甜美娇艳的容颜里平添了几分英气。只见剑影闪烁，红衣翻飞，没有惊鸿的翩然，没有游龙的矫健。但那移动的身姿却带着她独有的魅力，像是夏阳烈焰，在初升时亦带着几分温柔，夺目，却不刺眼，此时刚好。

罗霄然脸上不在乎的笑意消失了，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他让苏小玉跟着慕凝湘习武，却没有亲眼见过。一是他一直被事务缠身，抽不出时间来看；二是以他对苏小玉跳脱性子的了解，不认为她能持之以恒、一心一意的习武。

可现在的结果看来，招式承转间还有些生疏凝滞，却没有出大错。短短一个月能做到此地步，也很是不错了。

“怎样？”慕凝湘笑着问罗霄然，却看见对方的眼神时，微微一愣。那里面有惊艳，欢喜，欣慰，期许。还夹杂着一丝情意。

慕凝湘没有点破，只道：“看来很是出乎表哥你的预料啊！”

没有注意到慕凝湘言语中的揶揄，罗霄然视线未转，很是认真地回答：“化蛹成蝶，破茧而出，只是一瞬。但却不能忽视它们的努力，它们成长中所经历的痛苦。”

说到底是自己看轻了她，以为她还是那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可记忆中的小女孩，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地努力着，努力朝着向往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进。

苏小玉手腕翻转，剑光一闪，敛气收式。她转过身来，白皙的脸上已透出些霞色，额头上鼻翼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她忽然展颜一笑，对罗霄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谁让你小瞧了我，脸疼了吧？

哼！

这傲娇的小表情同时取悦了另外的两人。

罗霄然笑了笑，郑重向苏小玉抱拳行一礼，算是赔礼道歉。

慕凝湘侧头掩唇偷笑，这两人真是……

武场上已是人声鼎沸，有几个地方有人在进行选拔测试。

“姐姐，要是我选不上怎么办？”苏小玉拉着慕凝湘的衣袖，小声地说道。

慕凝湘有点讶异地看向她。不怪她如此反应，实在是刚刚苏小玉气势颇足地狠狠反击罗霄然的一幕太震撼人了。可才多长时间，苏小玉积聚的信心和勇气，却像被戳破的气泡“啪”的一声散了，变得瞻前顾后起来了。

“小玉，不要去计较得失。前九十九步你是怎样走过的，最后一步你就怎样踏出去。别努力了这么久，却倒在勇气不足上。我认识的小玉可不是如此胆怯之人！”

罗霄然很是了解苏小玉，一来就是激将法。

“是啊！拿出你刚刚怼表哥的气势来，定不会输的！”慕凝湘也连忙出声，为她打气。

苏小玉眼睛微亮，还是拉着慕凝湘不放。

慕凝湘知道她听了进去，又加了句：“做人，首先就要对得起自己。若你自己都怕了，退缩了，那后面的一切可能就都不存在了。”

苏小玉使劲点点头，深深呼了口气就转身走向测试处。

“小玉，若是有人问起你的武功门路，你只说是跟着我练了些。”罗霄然叫住苏小玉，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话。

苏小玉不解地转身回望着他。

“就按我说的去做。”罗霄然没多做解释，苏小玉又看看慕凝湘，见她点了下头，这才离开。

“谢谢你，表哥！”苏小玉不知罗霄然何意，慕凝湘却明白，所以才忍不住真心地向他道谢。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泄露她的身份，牵扯出其他的事情来。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小玉。”罗霄然看着苏小玉的背影，淡淡地回答。

慕凝湘莞尔，并未戳破。

作为同出一源的剑法，别人来看，自是分辨不清楚，会认为这就是天远门的传承功法。若是让人得知天远门的功法被外人习得，必使其名誉扫地，颜面尽失，在九大势力中的地位亦岌岌可危。

而对待“背叛者”一般的存在，唯一能获得最好结果的方法，莫过于抹杀。若想保证秘密不被泄露，与之相关者，其结果可以预料。

虽然罗霄然口上说的是只为苏小玉，可到底是护着了慕凝湘。

一旁有人低着头匆匆往这边走过来，慕凝湘眼角一扫，侧身避让。擦肩而过时，那人暗暗将一纸团塞到她手中。

武场中人影颤动，一眨眼人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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