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2）

第二天，陈南果然不负众望的躺尸在床，十点多才勉强睁开眼。

他翻了个身，床板发出一点吱呀吱呀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陈铭回头看了这边一眼。

“陈南，醒了没？”

陈南还介于清醒和迷糊之间，想抬手但是懒懒的，浑身也没什么力气，昨晚搞得太猛，嗓子估计也不太妙，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声沙哑的“嗯”。

听声音应该是陈铭走过来，敲了敲他的床栏，“起来了，给你买了点绿豆粥和蛋糕。”

陈南皱了皱眉，没动，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快十点五十了。”

那这是直接睡过了第一节课……第一节课是什么来着，破产法还是环境法？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的陈南把自己给想清醒了，躺着头也还是有点难受，干脆坐起来，半响慢吞吞爬下床，还是有点使不上力气，最后一格楼梯差点一脚踩空。

“嘶……”蹦下来后陈南转了下脚腕，还好只是着力点不对没扭着，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砖上，寝室里几个人都爱干净，平时懒起来也经常不穿鞋，这回却跟踩在冰块上一样凉，陈南扒拉出昨晚被踢到一边的拖鞋，去洗脸池洗漱。

擦完脸一转身就看到周言做贼似的跟在后面，一手勾住他肩膀，说：“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不你？”

“不记得了，车祸了失忆了，吵着跳海呢。”陈南面无表情地拍开周言的手，拖开椅子坐到了桌子前，拆早餐的包装袋。

蛋糕松软，奶油难得不腻，打开袋子就能闻到阵阵奶香，绿豆粥放凉到正好的温度，端着碗扒拉着勺子，也不管什么品尝不品尝，几下就解决了这顿早中饭，又把垃圾都整理好装回袋子里，系好结放在一边，陈南就开始换衣服，

“我出去了。”

“欸你干啥去？”周言在后面紧张兮兮地问，神情语气和关爱知足儿童没有任何区别。

陈南头也不回地一扣帽子，“跳海，跳楼，寻死去了。”

“跳楼记得跑高点啊……”

***

走出寝室门，陈南又有一瞬间的茫然，站在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来来往往很多人，背着本，有说有笑地走在柏油路上。明明和他们走在一处，陈南却觉得自己在其中是格格不入的突兀——他们神色各异，步调也不一致，可他们每个人都有明确的方向和终点，图、宿舍，清晰地知道脚下的每一步路是为何而走。但是陈南没有，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只剩下空壳，机械地走出每一步，什么都想不到，又或者说是脑子太乱想得太多，反而失了主次，就像猛烈爆炸之后的喧嚣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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