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真疼啊，只是做个梦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疼啊，顾翊蜷缩得更紧了点，眉头也更紧了，烧得粉扑扑的眼睑下有什么东西流出，流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一直守在顾翊床前处理工作的季闻骁听到动静把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在一边，起身去看顾翊。

这么一看，季闻骁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闷得厉害。这是重逢以后他第一次见顾翊哭，就连昨天晚上自己那样欺负他，他也是只是狠狠地瞪着眼睛挣扎，可是现在那个因为烧没完全褪而粉扑扑的人，紧紧地缩在被子里，眉头和眼睛都皱在一块，却流了一脸的泪。

季闻骁站在床前看着顾翊颤动的睫毛看了很久，才弯下腰去用指腹轻轻地去蹭顾翊脸上的泪痕。

顾翊睡了一天多，这个时候睡意已经轻浅，季闻骁这么轻轻地蹭着，他就醒了。

季闻骁看着顾翊轻轻眨了眨被眼泪濡湿的睫毛，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目光与他相接还很迟钝。季闻骁局促地收回自己还停留在顾翊脸上的手，探过身子拿过旁边的枕头垫在顾翊身后将他扶起来，轻轻问了句，\"醒了？\"

顾翊眼神涣散地盯着季闻骁，没什么反应，掖在被子里的右手有些迟钝地向左臂上掐去，指甲陷进那些愈合了很久的旧疤痕里他感觉到了疼痛却感觉不到清醒，他痴痴地看着季闻骁，吐出的句子微弱又可怜，\"我生病了。\"所以可不可以想你一下啊，就那么一次，就好了。

季闻骁怔了怔，轻轻地嗯了一声。

是因为刚才做了噩梦吗，为什么这一次被掐得这么疼也醒不过来呢？这样的话，这个梦可以再做久一点吗，就一次吧，顾翊对着眼前并不真实的幻影轻轻笑了笑，张口的声音又低又哑，\"我好久没梦到你了。\"

\"顾翊……\"季闻骁轻轻叫他，想告诉他，这不是梦。

\"我有一点想你啊，就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顾翊还不清醒，只当眼前的人是幻影，他并不是在向这虚幻的影像诉说思念，只是在告诉自己，他很克制的，他只有一点点想季闻骁。

是真的在想念自己吗，季闻骁心里多少是有些不信的，但是顾翊望向自己混沌而又真挚的表情，湿漉漉的眼神看得季闻骁心里发颤。那道所谓的思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季闻骁觉得格外烫人。

“你还不清醒，再休息一下吧。”季闻骁最终这样说，然后起身往前探过身子，打算抽掉顾翊靠着的枕头扶顾翊躺下休息。

只是季闻骁的手刚穿过顾翊的后颈窝顾翊的手就轻轻环上了他的脖子。季闻骁身体突然就僵住了。

顾翊微阖着眼，睫毛被泪水濡湿后微微地结在一起，他轻轻地啄着季闻骁的嘴角和鼻尖，嘴里喃喃着，\"我真的，真的只是有一点点想你，就一点点好不好。\"

只是轻轻地啄，季闻骁却感觉到身体里有一把火突然从小腹直接烧到喉咙，眼睛里燃起了久违的情欲，他尽力压**内的那团火，小声而又克制地说，“顾翊，你生病了。”

顾翊把头埋在季闻骁颈窝，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知道的……”声音里还带着嘶哑的哭腔，“我只是想你啊。”他当然知道，如果不是生病又怎么会允许自己陷入这样的梦境。

顾翊喷在季闻骁颈窝的热气彻底点燃了他体内的那团火，他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最终还是腾手松了自己的领带，托着顾翊的头把他放平在床上，不受控制地欺身上去。

顾翊觉得很难受，为什么季闻骁就连在梦里也令他这么疼啊，不像是王山踢打在他身上那种疼，也不像是指甲嵌进肉里的那种疼，是那种要贯穿他整个身体，甚至整个灵魂的疼，他像只迷茫的小兽在森林里迷了路，急切需要有人带他逃出森林，逃出梦境，他本能地想抓住眼前可抓住的任何东西，在季闻骁背上划出无数条鲜红的抓痕。

监狱里很苦的，我好痛，闻骁啊，对我温柔一点吧，你为什么不对我笑了啊。

季闻骁眼睛被顾翊的几个吻烧的通红，他动情地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送到极致，全然忘记身下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那些在他身下被拼命压抑的颤抖和哭腔没有让他有所犹疑，反而激起他一轮又一轮的情\/欲，待他把自己喂饱后，顾翊已经再睡晕过去。

季闻骁抱着顾翊去浴室冲洗了一番再把人抱回卧室，他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熟的人思绪越飘越远。

季闻骁想，邵昀的担心或许是对的。

这场病来回合计着昏睡了一天半，第二天天刚亮顾翊就转醒了。他觉得被窝里有些热，后背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烫得人难受，他缓缓回过头，季闻骁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顾翊被吓得蹭的一下跳下床，甚至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开始七手八脚地找自己的衣服，只是被汗湿的脏衣服早就被季闻骁扔出卧室，他一边打开衣柜翻干净的衣服一边回头看床上的季闻骁，生怕他在自己还没穿上衣服之前就醒过来。

可是事与愿违，季闻骁还是被顾翊的动作惊醒了。

季闻骁懒懒地看了看手忙脚乱的顾翊，慵懒地打招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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