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顾翊只当当时的一番话是季闻骁故意羞辱自己，没想到几天后那个叫小周的助理还真的找上门来了。

在看到门外这张陌生的脸时顾翊充满了疑惑。

门外的助理彬彬有礼地说，“顾翊先生是吗？我是季闻骁先生的助理，姓周。季总交代，让我过来给您搬一下家，搬去XX路的公寓。”

“搬家？”

小周解释道，“季总说他之前跟您说好了，让您早点搬过去，我先帮您搬东西，有时间您再过去就行了。”

经小周这么一提点顾翊才想起来那天季闻骁说那番话，一颗心因为季闻骁的所作所为沉了下去，脸色也愈发难堪，他故作镇静地跟小周解释道，“不用了，你们季总误会了。”就要作势关门。

小周一把挡住门，“顾先生，”他打量了一圈这个破旧的出租屋，有些为难地说，“您这边……环境不太好，季总会不习惯的，您还是尽早搬过去吧。”

这赤裸裸的包养套路让顾翊瞬间火大，他嘶吼一声，“我说不用！”然后啪地关上门，将小周彻底挡在门外。

顾翊习惯了逞强，即使在这方已经隔绝任何人的空间里也不敢完全释放情绪，他靠在陈旧的门框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房的地方传来的钝痛感让他忍不住发抖，他不懂这样的痛感仅仅是因为赤裸裸的羞辱还是因为这个人是季闻骁，他死死地揪着胸前的衣服，仿佛要把那份钝痛感从身体里揪出来。

可是越用力想憋回去却越汹涌而来的那份难过让顾翊渐渐明白，现在的季闻骁更是有一万种方法让他难受，他摸着自己左臂上的累累疤痕，似乎不敢相信，那一次次剜进骨肉里的血肉模糊也没办法将季闻骁从他心头剜干净吗……

自小周来找过顾翊并成功碰壁后季闻骁倒是好几天没再为难过他，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权力所能致使的一切都没在顾翊生活中出现过，生活平静得甚至让顾翊觉得那天小周的出现也不过是季闻骁更深层次的侮辱而已，没有更多的意义。

顾翊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要赶快考下建筑专业的本科文凭，然后攒一笔钱，回到那个西南城市，在小事务所找份工作，再好好考自己一直想要的建筑师资格证，等到父母愿意原谅他的时候，带着他们和顾靖平平稳稳地过日子。

只是这些美好的幻想，被季闻骁一通电话全打碎了。

顾翊没有存季闻骁的电话，事实上他都不知道季闻骁什么时候有了他的电话，所以当手机屏幕上陌生的号码闪烁的时候他以为是某个顾客的预定电话一下子就接起来了。

“为什么没搬过去？”电话那头季闻骁的声音冷漠而充满压迫感。

“季……季闻骁？”顾翊完全没想到会接到季闻骁的电话。

“我问你为什么没搬过去。”季闻骁这阵子忙疯了，等到终于得了个空却听到小周汇报那个人并没有搬过来。仿佛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季闻骁烦躁不堪，不受控制地打出这通电话。

顾翊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思绪和说话的逻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我没有立场搬你的房子里去，以前我很努力地想要平等地和你站在一起，现在我也不会陪你玩有钱人养小宠物的游戏，对于那天……我只能说很抱歉，是我失控了我愿意以你想要的方式给你赔礼道歉。”

季闻骁发出熟悉的讥讽，“平等？你配吗？你有什么资格说平等！我告诉你，从来只有我睡了说不要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顾翊对季闻骁言语里的攻击已然麻木，他有些疲倦地说，“季闻骁，既然我们早已经结束了，能好聚好散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季闻骁低沉的声音，“你觉得能吗？”

能吗？顾翊跨不过那五年被消耗的时光，季闻骁也跨不过那一千多个暗无天日的日日夜夜。

顾翊无法回答这个被自己抛出的问题，只是淡淡道，“我不会搬过去的。”说完便要挂电话。

季闻骁并不是非要把顾翊囚在身边，但是顾翊抵抗的态度明显激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他非要看看如果一定不能遂顾翊愿的话他会怎样，他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在顾翊挂断电话之前适时地传过来，“我的衣服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顾翊欲挂电话的手一时顿住，他没想到季闻骁突然提起那件大衣的事。

季闻骁接着道，“把人东西弄坏了是不是得赔啊，不过那件衣服是限量版的，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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