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回家的第二天顾翊睡到中午才被肚子饿醒，他打开冰箱，发现太久没人住里面什么能吃的都没有，他看着孤零零躺在冰箱中间的过期牛奶，脑海中不禁浮现季闻骁看见他把咖啡馆残次甜品塞冰箱时皱眉的表情。

顾翊猛地关上冰箱门，使劲晃着自己的脑袋，将这些莫名其妙浮现出来的片段倒出脑海，他踢着拖鞋回了卧室，换了身衣服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年后的假期才刚刚开始，顾翊决定对自己好一点。

顾翊在家宅了三天，除了偶尔与季闻骁相关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溢出脑海，大体上来说还算过得惬意，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开始觉得无聊了，在他甚至都想要不要提前去咖啡馆开张的时候接到了凌晨的电话，说孩子们想他了，问他要不要去孤儿院看看孩子们。

顾翊正好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一口就答应下来。在去的路上还顺带拐进超市买了一堆小孩儿喜欢吃的零食。

顾翊走进孤儿院的时候院子里没有传来上次一样嘈杂的吵闹声，反而隐隐约约能听见悠扬的音乐声，随着步子越走越近，顾翊能听出来，那是降速版的《虫儿飞》，与钢琴声相伴的还有人的歌声，清扬温婉的调子钻进耳朵里，像寒冬里的温水，汨汨流过，让这个院子的下午满是温情。

顾翊随着歌声往里走，走到一个琴房前，毫无意外的，是凌晨坐在那里弹唱。白色的钢琴被安置在窗户下面，凌晨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背对着门坐在那里，肩膀随着敲击琴键的动作而小幅度地微微起伏，几个小朋友也不似平时的聒噪，很安静地围在钢琴旁边，专注地沉浸在音乐的世界。

顾翊可以看到偶尔凌晨会微微侧过脸笑着看旁边的小朋友，不知道是因为太温柔还是画面太温馨，顾翊看着再挪不动脚步，安静地在门外站到结束。

一曲终了几个孩子再也不似刚才一般安静，开始啪啪地鼓掌，疯狂夸赞凌晨哥哥弹得好听，唱得好听。

凌晨想必也是觉得自己表现得不错的，笑得十分满意，他摸着最近的小诚的头一转身，就看到顾翊站在门口。

孩子们也注意到顾翊了。

“顾翊哥哥！”果然朵朵是第一个扑过来的。

“啊顾翊哥哥给我们买零食啦！”比起顾翊本人，小孩子的注意力马上就被他手里的一大包零食吸引。

顾翊将零食递给朵朵，“大家分着吃啊，不许抢哦。”

“好！”朵朵接过零食往旁边去了，剩下几个小孩几乎是马上就跟过去。

凌晨的笑意还没有消失，两个浅浅的梨涡盛满下午的阳光显得格外好看，“你怎么到了也不出声啊。”

“我看你弹得那么专注，不好意思打扰，”顾翊突然转了个话锋，“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啊。”他以为凌晨只是嗓音独特，在唱歌上别有天赋而已，刚才听到连《虫儿飞》这样的曲子都能悠扬动听地从凌晨指尖流出，心里确实小小吃了一惊。

凌晨显得毫不在意，“这有什么，我会的东西可多呢。”

“比如？”

“吉他啊小提琴啊萨克斯啊，”凌晨数起来骄傲地拍着顾翊的肩膀，“你知道吗，弹吉他唱情歌特别有氛围。”

顾翊对音乐接触少，也不懂，他摇摇头，对凌晨的表述表示迷茫。

“有时间我唱给你——”话说到一半凌晨突然顿住了，他恍然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话锋一转佯装自恋地掩饰着尴尬，“算了，我唱歌可贵呢！”

顾翊非常识趣地过滤掉没说完的半句话，顺着凌晨的自恋开玩笑，“那我今天岂不是来得很赚？”

“赚大了好吗，”凌晨非常熟络地勾起顾翊的肩膀，“走去看看那群兔崽子在干嘛呢……”

与孩子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轻松惬意时间又流逝得很快，在打打闹闹中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等到吃过晚饭要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顾翊礼貌地跟凌院长道了别，又哄了好一会儿抓着自己不撒手的乐乐，才起身打算赶着末班车的尾巴回家。

凌晨抓起外套跟上顾翊，“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公交很方便的。”顾翊不愿意给凌晨添麻烦，几乎是本能地拒绝。

凌晨却是一眼看穿顾翊心思，他爽朗一笑，“你不用怕麻烦我，我本来也是要回去的，明天就得开工了。”

“开工？”

凌晨一边推着顾翊往外走一边解释道，“对啊，明天要开始准备筹办我的演唱会了，我的第一场演唱会……对了，”他突然看向顾翊，“你来看吗？”

凌晨突然发问，顾翊一下子就愣了。这半年多以来他先是为生活所困，后来又跟季闻骁纠缠不清，他太久没有真正接触过音乐，对于凌晨的相邀，他自然是心怀感激的，可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就连看演唱会这么随意的事情，他也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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