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12.

费诤一晚上都没睡着，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的眼神——

焦躁，羞赧，愤怒，和色-气。

他二十九年来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可以露出那样的表情。

费诤想了想，如果换成别的男人，森和？彭凯龙？如果是他们，自-慰到一半，露出那样粘稠的表情，还对自己说“你要和我做-爱吗”——

………

……………

会杀了他们。

绝对。

最后费诤勉强想通了，他想，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个gay，或许gay都是这样的，他们有特殊的表情控制技巧，他们比一般男人……要性感。

该死的性感。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费诤扶额，抓起茶几上的啤酒几大口就喝了下去。然后起身，朝卧室走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

文嘉被拷在床上，睡得并不踏实。他的眉头轻微的蹙起，手腕几处因为他的辗转反侧，被勒得有些发红。

费诤犹豫了片刻，感觉今晚大概也睡不着觉了，就把文嘉的手铐解了。

很快，像是意识到身体的自由，文嘉连翻身好几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容安稳起来。

费诤并没有察觉到，他自己脸上惯常会带有的那种压迫感散去了不少

。

13.

第二天相安无事。

他们甚至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了部电影，期间文嘉问费诤：“你什么时候抓坏人？”

费诤说：“等坏人出现。”

文嘉说：“万一他们不出现呢？万一你的感觉出错了，根本就没有人呢？”

费诤打量了他一眼，说：“没有别人的话，就是你。”

“到时你会怎样？”

“一枪崩了你。”费诤说，“或者用刀。选你喜欢的。”

“……”

“我的感觉不会错。”

文嘉抿了抿唇：“我会把这当成是一种安慰。”

“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么这句话的确是安慰。”

两个人的交谈不算和睦，但也没有争吵，最后依旧不了了之。

这天下午，门铃突然响了，费诤警惕地抓过文嘉，把他勒在怀里，然后走向门口。

他掐着文嘉的脖子，低声说：“看看是谁。”

文嘉看了一眼，脸色不算太好，说：“我……一个弟弟。”

费诤思索片刻，说：“开门。”

“方便的话，可以请你稍微藏起来吗？”文嘉问。

“……”费诤想说，不行，但他从猫眼看了看，确实只是一个年轻男孩，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他想了想，然后看了文嘉一眼，转身走进了卧室。

他并不信任文嘉，虽然心里的天平已经越发倾向于文嘉并非敌人。他的退让，是为了那天发现了文嘉的狼狈，算是一种补偿，给他一点短暂的自由。

来的人是林子贺。

文嘉刚把门打开，林子贺就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文嘉，语气里毫不掩饰气愤的心情:

“你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吗？为什么打你电话是空号！诊所为什么一直没开门？你去了哪里？”

文嘉通常不太喜欢别人说话太过密集和大声，而林子贺刚好连犯两条忌讳。

他推了一把，没推开，冷声道：“林子贺。”

“我知道你又要骂我不懂事，我幼稚，我没事找事。对，我就是这样，做什么你都不喜欢。那天你来看球，我打得比任何时候都卖力，结果一转头你已经不见了。这几天联系不上你，找不到你，我连觉都睡不着。我突然发现，你在我心里原来这么重要。”

林子贺说了一堆，再看向文嘉，依然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他把头埋进文嘉的颈窝，然后小心翼翼地吻了吻他的脖子，见他没有反应，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文嘉说：“够了。”

林子贺嘴巴一撇，差点哭出来：“哥……”

“滚。”

“……”林子贺眼眶一红，说,“你是不是，有别的人了？”

文嘉一脸不耐烦地看向他，说：“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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