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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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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莫问没有耍酒疯,也没有怪癖,只是当我想把手抽回来时,他横过另一条手臂牢牢地压住了我,像瞪一个小偷似的瞪着我。

我没办法,主动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声音,手上也松了劲儿,我趁机把手抽出来。

他手里空落落的,不依不挠地凑过来,眼里只盯着我的手臂,于是我只能搂着他带他上楼。灯光下剪短的刘海侧到一边,莫问的额头上露出一道很浅很小的疤,我的食指抵住那块地方,一边把他的脑袋推开,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喝醉的莫问有问必答。

那是他小时候跌进池塘,撞在池里的假山盆景上留下的疤痕。

莫问母亲怀他的时候身体很弱,分娩那天称得上是生死一线。莫问一出生就是个病秧子,但也是两家人的独苗,真正的含在嘴里怕化了。莫问母亲出身书香世家,外公外婆当了一辈子知识分子,老来因为体弱多病的外孙,上香拜佛比谁都虔诚。当时算命的说莫问他爸和莫问八字不合,容易冲撞了小孩子。就因为这一句话,二老二话不说,勒令女儿和外孙搬回苏州,不准莫问他爸来看。

莫问他爸独自一人在北京打拼,为了儿子的健康,敢怒不敢言。

“你爸这也信啊?”我感到不可思议。

莫问在我脖子上拱了两下,嘟囔着:“他不敢不信。”

莫问他爸心里也打鼓,一方面儿子确实身体不好,可另一方面也觉得封建迷信要不得,再加上思念之情难以抑制,于是常常得了空儿就往岳父岳母的老宅跑。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进去,只能绕到后门,踩着石头趴在围墙上往里看。老宅后面是一大片园子,正中一小片池塘,养了红黑的鲤鱼,置了别致的盆景。不远处的树下还添了秋千,莫问喜欢坐在上面听外公外婆讲故事,两条细瘦的腿悬在半空晃荡,右脸颊一个浅浅的酒窝。

他很快就发现了总是出现在墙头上的男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父亲。

莫问的身体渐渐好起来,虽然还是金贵,但不至于三天两头生病。老一辈儿的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问他父亲终于得以进宅子陪一陪孩子,夫妻俩也开始放下心。

“这疤不会是因为你爸弄的吧?”我拥着他,看不见路,小心翼翼地迈台阶,最后索性把他扛了起来。

莫问惊呼一声,双手揪住我的后衣领,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拍我的后背了,谁知他却继续回答:“对啊。他没看住我,我掉进池塘,还磕伤了脑袋。外公外婆,还有妈妈都可生气了,然后就把他赶走了。”

“嗯,太不上心了。”我打开房间的灯,把莫问放到床上。

他不愿意下来,像树袋熊一样扒住我。我感到一丝疲惫,开始后悔为了套话把人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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