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陆叔的意思是他会替我安排工作，这也是当年我妈的想法，我为此没少和她吵架，现在想来很不懂事，能好好说的事非得吼，伤感情。

我还是没答应。一个有手有脚二十好几的男人，还得靠家里走关系找工作算个什么事儿？我告诉陆叔，干什么工作我都无所谓，我不在乎面子，所以我会自己找。

“你这话说的，叔不是怕你受委屈吗？你那个臭脾气……”

我笑了笑，没法反驳。要不是因为脾气问题，我也不至于在圈里三年才拉下脸去求资源和机会。

“你啊，就是太傲了。”

“我知道，会看着办的。”

陆国华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琢磨了一会儿问：“那房子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你付了租金又没去住。”

这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于是我撒了个小谎：“他付的钱，谁知道有钱人的心思。”

陆国华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算了，你的事情我说你也不会听。”

从陆叔单位离开之后我去人才市场逛了一圈，出来后又绕到食品批发市场了解一下行情，一直逗留到天黑才准备回去。

我承认，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莫问。他要是揍我一顿，我兴许还自在一点，可他一句话不说，自个儿把委屈吞了让我心里堵得慌。

回到家时，楼下的门已经关了，两层楼漆黑地伫立在黑夜里，我愣了一下，看向二楼紧闭的窗户。

我走上楼梯，隐约听到了说话声。莫问的声音一直很轻，很少有大声说话的时候，即使情绪激动，也只是稍微拔高一点调子。我靠近门边，看见他背对着门坐在床边，脸朝窗户。

床头柜上摆了两瓶啤酒，空了，其中一个瓶子倒了，堪堪定在边缘。我皱眉，听见莫问带着醉意，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

“我会回去，但你不能逼我出国。”

“我没病，我也很清醒。”

“真的不是叛逆……也没被人骗……”他弓着背，单手撑住额头。

“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很无奈地说道：“你不要再开玩笑了爸爸，莫氏集团离了你根本不能转，你怎么陪我出国？”

“不对，我根本不要出国……唉……”他懊恼地和自己幼稚的父亲掰扯，而我手里的钥匙啪嗒掉在了地上。

莫问像只受惊的鸟儿，一下转过身，愣愣地看了我好久。

电话那边大概催得急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朋友回来了。”

“你不认识……不是坏人……”莫问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弯腰把钥匙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直到钻心的痛意让我冷静下来。我打开墙上的灯，莫问红扑扑的脸和半清醒的眼神都落进我眼里。

他其实醉得很厉害，还能保持通话状态已经是极限了。

我朝他走过去，弯下腰凑近了去看他。他水墨似的眉眼，淡色的嘴唇，瘦削的下巴。我碰了碰他的脸，过烫的温度停留在我冰凉的指尖。

电话那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着急地喊：“小莫？小莫？”

我无声命令道：“挂了。”

莫问眨眨眼，好一会儿才结巴着说：“有有点儿事，下次再聊，爸爸。”

他说着摁掉了手机，眼睛下瞥，紧张地看着我还放在他脸上的手。

“莫问，你喝醉了。”他通红的脸颊有着滑腻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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