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只在此山中 > 第十二章 夜谈

第十二章 夜谈(1/2)

目录

门开的一瞬间,江河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绞着衣服下摆,有些无措地望着张槐。

“爷爷的床比较窄,两床厚被子放不下,今晚你跟我挤一下,可以么?”

电脑背景音是一个很吵的综艺节目,江河随便点的一个,这个时候也压根顾不上到底在讲什么,木讷地点过头之后,他就跟着张槐出去洗漱了。

不过江河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觉,知道他作息的张槐便问他:“还要看视频么?”他虽然不想睡,但也不想跟张槐两个人待在一间屋子里盯着一个电脑屏幕,那感觉太令人窒息了。

见他摇头,张槐便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两手抓着毛衣下摆拉到头顶一气呵成地脱了下来,动作流利性感无比,如果此时的场景是在二次元的动画里,那么肯定已经从江河那里飞来无数的小红心了。

江河可耻地脸红了,甚至在看到毛衣带起衬衣的那一刹那显露出的皮肤后心旌不止摇曳了一下,张槐应该有腹肌吧,看他手臂上的肌肉就能想象得到,毕竟他不跟自己一样老是坐着不动,人鱼线也肯定很漂亮吧,脱呀,怎么不继续脱了,他绝对会以纯欣赏的眼光去观摩的,绝对不上手去摸!

“你流口水了。”张槐的手搭在腰间的皮带扣上没再继续动作,看着江河手忙脚乱地去擦根本不存在的口水,他轻轻一笑。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看到江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真的就像平时被江河用狗饼干逗得上蹿下跳怎么也吃不到嘴的二傻子一样。

而或许是他对自己的长相并没有多大的关注,平时也总绷着一张脸,此刻卸下了一天的疲惫,整个人处于最放松的状态,那发自内心的一笑简直有如三月的春风,被他注视的人顿时觉得暖烘烘、醉醺醺。

“张槐,你笑起来真好看。”没管张槐刚才说那句话究竟出于怎样的心情,反正他现在已经满心沉浸在那转瞬即逝的笑容里,爬到床对面凑近他说了自己的真心话。

张槐没有说话,只是忽然笑着伸手捏了一下江河仰着的有些肉的嫩脸。还没等江河炸毛,他便迅速脱了裤子钻进被子里,留下满脑袋感叹号的江河嚎也不是不嚎也不是,他可是第一次知道张槐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站得久了脚又冻得僵硬,他也不想跟自己过不去,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但直到张槐关了灯,江河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热度还没散去,甚至在被子里的密闭空间里更加火热发烫。江河两只手捧着脸,期望自己冰凉的手能给脸上的皮肤降温。

从来没有睡这么早过,江河一天中最精神的时候差不多就集中在这段时间,晚上九点,没有汽车的轰鸣,没有人声的嘈杂,摈弃了一切外界的喧扰,他的世界就只剩下画笔和纸张,即便是现在,他脑海里也不断蹦出一个个画面,却又因为没有笔记录下来而匆匆一跃不见了踪迹。

平时他烦躁睡不着就会不断翻身,刚翻了两下,身边的人就发出声音问他:“睡不着么?”

江河嗯了一声,他不是没有跟同性一起睡过,但今天身边的是张槐,所以他内心中不断翻涌着异样的感觉。蒙着被子他也不知道张槐听没听到,于是又钻了出去:“太早了,一点也不困。”

“那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要是人不睡觉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因为睡不着而烦恼了。”

“你就是晚上不睡白天才起不来,正常人的作息哪里跟你一样?长久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别仗着现在年轻就不管不顾。”

“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形成了习惯,还逃了不少的课睡觉,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划算,要是大学好好学的话,说不定我就不会这么废柴了。在S市的时候也一样,有时候坐着坐着就到两三点了,再坐一会儿就能听见清洁工扫地的声音。有一次十一国庆,我一个人待在房子里每天只出一次门,晚上不睡觉,白天下午才起床,出去吃晚饭时周围都是人,到处都是声音,我却什么也听不见,回来后灌了一杯糖水才缓过来,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但是下一次依旧是这样。”

没有光,不用跟人对视,江河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内心深处最无助的地方剖开放到人跟前。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在一起时也是开开心心有说有笑,一旦分开就谁跟谁都没关系了。”

“你父母呢?”

“父母也一样,觉得生下了我对他们对我都是上天的恩赐,但是他们连我之前的工作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没有兄弟姐妹吗?”

“有,很多呢,我在我家是老四,在我们那一大家子的男孩子排行老三,我有五个姐姐两个哥哥两个弟弟。”

“你们关系不好吗?”

“嗯,小时候就不亲,觉得跟他们有差距,长大了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子,我奶奶还在的时候她过生日我们会聚在一起,后来就很难一大家一起吃饭了。”

“过年的时候也不吗?”

“有时候会,有时候吵架了心情不好了就自个在自个家里吃,一起吃饭也很烦,大家都各自说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是真正关心对方是不是愿意听。”

“你小时候就不合群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觉得我小时候还挺受人欢迎的啊,上小学的时候还被推荐当过文娱委员,别人要教歌大家都不乐意就让我唱呢。”

“你会唱什么?”

“那会儿比较流行莫文蔚的歌,我会唱《盛夏的果实》。”

“现在呢,还会吗?”

“现在啊,大概还会吧,不过可能会串词还有跑调。你们呢,你们小时候唱什么歌?”

“我不会唱流行歌曲,以前老师教的都是山歌,上中学时同桌说我唱歌吓到她了我就再也没有张口唱过歌。”

江河怎么也想象不到唱歌会吓到人是怎样一种情形,况且张槐现在说话的声音都不太高,那会儿唱歌的声音应该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吧。虽然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捂着嘴笑出了声。

“哈哈哈,说了这么多,我想问你个问题啊,你是五月份还是六月份出生的?”

他一问张槐就猜到了他的意思,所以他回答道:“和你想的差不多,不过我们都是过农历生日。我姐姐是三月出生的,当时我妈给我姐姐取名字时柳树刚刚发芽,她很喜欢,而我是四月,我妈则想的是让我强壮一些好帮助我姐姐。”

“那好巧啊,我也是农历四月出生的!不过我还以为你出生时刚好槐花开呢,你姐姐是柳叶,你是槐花……”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我可喜欢槐花了,早上还带着露水的槐花香香的甜甜的,我上学的时候经常摘一大把带到学校去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