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高城笙颇有些手忙脚乱的坐在椅子上给席潼发短信,一不小心还差点打成电话,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到这时,他才感到一阵颤抖,从手指抖到心里,让他脊背发麻,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份悸动是什么,还沉浸在要完美解决这件事情的设想中。
他想说很多没营养的话,比如说下午的事情对不住,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下次再请你吃顿好的,我确实想给你找工作的,我没逗你玩,提前跑了对不起,我最近会回T城,如果有需求,可以来T大找我,打我电话就好。
总觉得哪里不对,高城笙盯着屏幕的眼神飘忽不定,他烦躁地捏了捏鼻梁然后删删减减最后只留了一句话“下午的事情对不住,我最近回T城,有需要的话电话联系。”
短信发送成功。
高城笙也像傻了一样仰面倒在床上,感觉他背英语单词都没这么累过。
他总觉得自己人生中经历的每一段时间都应该是最好的时刻,而未来只会更好,和他的想法相反的就是席潼,高城笙摘了眼镜盯着天花板,恍恍惚惚不够真切,他看过很多房子,总觉得天花板都长一个样子,不管刷成什么颜色,吊着多昂贵的灯,天花板都是天花板,像横在空中的一张白净的墙面,他要这个墙开花就会开花,要这个墙生出彩虹就会生出彩虹,要这个墙播动画片就会播动画片,应当有的这里都有,他脑海里想什么,天花板上就会有什么,这是他小时候做的一个梦。
梦里很多时候,天花板伴随着一缕白气就会浮现出他想看到的东西,白气慢慢胀大,腾云驾雾里有种种幻境,像昙花一现般在他面前铺展开来,高城笙盯得久了,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席潼的模样也尽数散去,最后,终于连梦也睡着了。
他的梦睡着了,席潼盯着手机上刚输入的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快乐的弧度,脸上掠过他的愉快的哀感。
好吧,席潼想,我不会放走你了。
很久以前他好像也这么对高城笙说过,他说快离我远远的吧,不然我还是会揍你,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可高城笙还是哭丧个脸来到了他身边。
现在,他又忘了一切的回来了。
所以他早就知道,“现在”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语了。
席潼也睡了,可灯还开着,床头灯的光给席潼的侧面投下了一整面的光明,同样的给了他另一面一整面的黑,他如履薄冰的想要接近高城笙,并且有些提心吊胆地想,我肯定是不愿意离开他的,我已经见到他了,就不愿意再离开了。
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会怎样想念他,会怎样因为想念他并且梦见他,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他。
第二天的南城,像时光倒流一样重复着前一天的模样,是小小的城市的雏形,紧闭般的深灰色天空如同回放般流动,一排排的栾树进入冬季后都是光秃秃的,跟复制粘贴似的,一下子能从街头看到街尾,偶尔能看到几棵四季常青的松树立在公共花园里,给惨淡的白添上一抹灰色的绿,开始是没有人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几只噪杂的鸟雀,后来才有人出来,晨练的人一扭一扭的出来了,学生三五成群的骑着自行车,上班族赶着公交。
每一天每一天,都是一成不变的风景,天已经大亮,可太阳却没出现,可能是被过于高的楼房和厚重的雾霾给吞噬了,它想蹦出来却始终没力气。
老顾起的很早去开店门,他的衬衣卷在裤子里,随着他的步伐随时要跳出来,他一面粗暴地把衬衣掖进去,一面开着卷闸门,眼底下有很明显的黑青,他明显没睡好,没人操心开店门的事情了,导致他作为店长熬了夜还要早早起床真的是令人痛心疾首。
一阵风吹过,老顾瑟缩了一下脖子,随即又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他搓了把胖脸走进店里,把灯开开,脸上像裹了一层保鲜膜般僵硬,开始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抓员工上班。
小刘算是来的比较早的,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看到店长杵在前台柜台旁,愣了一下,赶忙把油条拿了下来,嘴里那口也囫囵吞枣似的咽了,马上跟店长打招呼 “店长好啊!”眼珠子在屋里滴溜溜一转,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又问“嗯?今天席哥没来开门?”
“他回家了。” 店长回答的模棱两可,甚至不愿意多说几句,只是把钥匙扔给了小刘,留下一句“我看你来的挺早的,以后开门的工作就交给你啦。”和一个潇洒的背影。
“啊!我的天哪!”难得起早一次的小刘接过钥匙就像接了一个烫手山芋般欲哭无泪,又不敢拒绝,听到店长说席潼只是回家了就只顾悲天悯人去了,并且祈祷席哥早点回来救她脱离苦海。店里其他人问席潼去哪了,老顾也都统一回答他回家了,也是过了很久,席潼一直都没回来,这几个当初和席潼共事的人才知道,老板口中的席潼回家了就是辞职了,不干了,走了的意思,他们有时在聊天时还会想起席潼,想到那个一直沉默的背影,话语之间也会带上席潼的名字,说不知道席哥现在在干什么之类的话,虽说有些小感伤,但很快也就被现实的琐碎给冲刷掉了。
而他们口中的主人公席潼此时正坐在一排排的电脑旁,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
“这里有人!这里有人!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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