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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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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文宗捂着胸口,干咳数声,艰难道:“水……水……”

四下冷清清,无一人应答。

文宗垂着手,不断喘着微气,复望之,见空荡荡的宫殿里,竟无一人伺候。

目光凝窒时,襟怀冗冗。遂轻声几声,缓缓闭上双眼,泪暗涌。

一刻钟后,文宗攥着帘子,勉强起身下榻,寒风儿透冽襟袖,忙扶着龙榻,休息多时。

良久,缓拖着病体,费力至案前,执笔颤巍巍写下:“撵路生春草,上林花发时。凭高何限意,无复侍臣知……”

诗毕,笔滑落,满眼泪,文宗顺势躺下,蜷缩着瘦弱的身体,泪湿寒地。

忽而自言自语:“吾空有帝王之道,而无帝王之才……”

顿了顿,凄然泪下:“天下……天下,何时才得以太平?”遂放声痛哭,不能自持。

少顷,文宗忽而一脸红光,神采飞扬。

遂连忙起身,捧起一旁的《贞观政要》,端坐于一旁。敛衣整容后,方轻轻翻开第一页,大声朗读起来……

那正襟危坐,侃然正色的模样,恍惚刚即位之日……

翌朝清晨,时为初四,露冷雪寒。

大明宫,文宗来不及接受群臣的朝贺,便已驾崩,共计享国十四年,年三十二岁。

初五,仇士良面见皇太弟李瀍,劝其除去杨贤妃,及安王溶陈王美三人。

此言正合李瀍之意,遂乐得应允。

初六,李瀍的一道诏命,赐三人自尽。可怜安陈二王,平白地死于非命。

晚间,后宫中,那倾国倾城的杨贤妃,此刻却哭得死去活来。

身边的婢女亦一脸哀愁:“娘娘,婢子知您舍不得先皇,别说您,就连婢子也……”语未罢,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片刻后,婢女擦了擦眼泪,忙劝道:“娘娘别哭了,这要是传到新天子耳中,怕是……”

杨贤妃点头,缓缓止住眼泪。忽而猛地摔碎茶碗,怒拍案几,恶狠狠道:“仇士良,干的好事!”

一旁的婢女,瑟瑟发抖,不敢答话。

杨贤妃缓缓坐下,略整仪容,叹息道:“先皇在位之时,最是疼爱颍王”,遂一脸自信,笑道,“想来不会对我怎样。”

此刻,哭花了妆的杨贤妃,轻笑之时,竟多了分狰狞之色。

话音才刚落地,就有一小宦官端着鸩酒,至其跟前。

杨贤妃面色煞白,紧攥着衣袖,佯装淡定:“这,这是什么意思?”

小宦官面不改色:“请娘娘上路!”

杨贤妃冷笑一声:“谁派你来的?”

小宦官一脸不耐烦之色,连呼三声:“请娘娘上路!”

杨贤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小太监,颤声道:“你……你……”

片刻,杨贤妃平静下来,恢复一贯之姿,含笑问道:“仇士良呢?”

小宦官脸色大变,连忙喝道:“大胆!仇中尉,也是你能直呼的?”

杨贤妃面前一热,身子有些不稳,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婢女见状,连忙小心搀着,又气又怒:“狗东西,你忘了平日里,娘娘怎么待你的?”

小宦官一脸通红,遂叹了口气,好言相劝:“娘娘您,又何必多次一举……”

“这话怎么说?”杨贤妃呼吸一紧,轻声问道。

小宦官一字一句道:“安王,已经先您一步了……”

花容月貌的杨贤妃,双瞳猛地放大,忽然栽倒于地,笑泪不止。

小宦官行礼罢,遂缓缓道:“烦请娘娘,保个全尸……”

杨贤妃听言,忽而含情一笑,遂起身至铜镜前,对着婢女,轻轻道:“替我梳妆。”

婢女含泪点头。

妆罢,杨贤妃缓步至小宦官跟前,遂夺过鸩酒一饮而尽。

渺渺芳魂同归地下,仍旧陪伴文宗去了。

正月十四,文宗弟颍王李瀍即位于灵柩前,时年二十七岁,是为武宗皇帝。

话说,仇士良追怨文宗,二王一妃已死,仇士良还不消气。

几日后,凡从前得邀亲幸的内臣,无论乐工,还是内侍,皆被诛杀贬谪。

悲呼,枉送了几百条无辜人命!

天下之人,不敢言只敢怒。

惟谏议大夫裴夷直,上疏谏阻,也似石沉大海一般,无济于事。

几日后,武宗改名为炎,追尊生母韦氏为皇太后,徙萧太后居积庆殿,号积庆太后。尚有太皇太后郭氏,宝历太后王氏,居处照旧。

一月后,武宗罢杨嗣复,授刑尚书崔珙同平章事。

八月,先皇葬故皇于章陵,庙号“文宗”,同日,宰相李珏罢为太常卿,京兆尹尹敬昕被贬为郴州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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