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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完八卦中的人物信息以后, 小二哥接着说:“其实这上赶着给人当小也没什么, 谁让那许家姐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
之前那杨家大爷还在的时候, 她还敢欺负人杨大不懂得做生意,意图讹人钱财, 这都闹上公堂了都。
这姐妹俩的名声啊都不咋滴,还真说不准是谁带累了谁呢。
可就在昨天啊,那许家妹妹竟然偷了家里的祖传酒方, 然后去找了杨家二爷。
说她知道前些日子他家里遭了难, 如今她什么也不求,只求他收了这张酒方, 让她为杨家起复略微献上一点绵薄之力。你说这丫头是不是着了魔了啊?”
你说你一小户人家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酒方,人家见多识广的杨家二爷能看得上吗?这可那却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本钱,这败家玩意儿就为了一个看不上她的男人,把东西从家里偷出来了。
“杨易之收下那张酒方了吗?”
“没呢, 杨二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她那一张酒方?不瞒您说, 许家卖的那果酒我也喝过, 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软绵绵的一点劲儿也没有, 只能用来哄哄不常喝酒的小姑娘们。”
插播了一条负面的商业广告之后, 小二哥继续说道, “杨二爷第一时间就拒了那张酒方, 可那许家妹妹偏不死心, 非要说她家那酒是什么不世出的绝世好酒。
让杨二爷一定要收下, 然后自己酿来试试。真当这街坊邻居的没喝过她们家那酒呢?要真那么好,她怎么不直接从家里带一瓶子过去让杨二爷试试,反而要让人家花时间自己酿。
还不就是不够好,怕人家不肯收呗。若是杨二爷收下这张酒方,那她赶明个再上门问问这酒酿好了没,再说说这酒好不好卖?那一来二去的,感情不就处出来了吗?
可杨二爷不肯接这个茬啊?她还不死心呢,说是又要死乞白赖地跪下来求,可还没来得及呢,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接到消息感来的许家姐姐一巴掌扇到地上去了。
我说这许家大姑娘下手可是真狠啊,昨天她给人拧着耳朵揪回来的时候,那许家小姑娘的脸上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巴掌印呢。”
小二哥伸手自己的那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虽说女儿家的手掌纤细,但是那巴掌印一肿,看着可是吓人得很。
“回去那许家的小姑娘就闹上绝食了,说是许大姑娘在她心上人面前败坏了她的形象和名声,她不要活了。
我说那都是虚的,现在她在哪儿还有名声啊?要寻死觅活的,早就去了。
也就许家那两口子老实的,会被她唬住,昨天还搁那埋怨许家姐姐呢。可许家姐姐是吃素的吗?一家子昨天闹得鸡飞狗跳,到今天那许家饭馆还没开门呢。”
“还有……”
“还有?!”时兰就震惊了,她才离开了几天呐?杨易之怎么就搞出了这么多桃色新闻来了?
许家姐妹花就不用说了,无非就是许碧桃和许红杏,许红杏会缠着杨易之的确是在时兰的意料之中,可时兰没想到的是许红杏会干出偷了家里的祖传酒方的事儿。
许家哪有什么家传的酒方,这百分百就是女主从现代记下的那三张酒方之一了。小二哥说许红杏偷出来的是果酒的酒方,时兰是不信的。
外人不相信那一间小小的饭馆会有除了果酒酒方以外的好东西,时兰可是知道的,迄今为止,女主还有一张最值钱的酒方没有拿出来呢。
许红杏就算是再蠢,也不会拿明显不如青梅酒的果酒酒方去讨好杨易之。再加上她神神秘秘地让杨易之自己酿来试试的话,和原本甚为疼爱妹妹的女主突然的爆发。时兰有理由怀疑,许红杏是把女主忧心遗忘,所以偷偷记下来的烈酒酒方给偷出来了。
从前,许红杏体弱多病、无法近距离接触到自己的心上人,她尚能把爱慕藏在心里,好好地克制住自己。
现在有了机会,她性格中一些堪称致命的缺陷就提前暴露出来了。
再来是那位蔡小姐,她的话时兰是知道的。杨易之上蔡家谈生意那天时兰也跟着去了,在蔡家就遇见过这位蔡小姐。
但是“勾搭”二字确实是无从谈起的,全程跟杨易之形影不离的时兰可以作证,那天杨易之和蔡小姐两人就是简单地打了个照面,然后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全无交集了。
如果一定要说这里面有什么粉色泡泡在漂浮,那大概就是这位蔡小姐主动过来打招呼的时候,那脸色红得有些不自然了吧。
如果说,和这两位姑娘传出了与事实并不相符的桃色绯闻,还能说是杨易之他受了无妄之灾,那牡丹姑娘那件事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枉时兰还感动了一把,觉得这表哥很是不容易,工作忙碌之余,还不忘推掉应酬,把晚餐时间完整地留给了她。
感情人家不是为她忍痛放弃了大笔大笔的生意,而是改了应酬的时间和地点,在时兰一个人在家里赏花赏月赏星星的时候,跟别人跑到外面喝花酒去了啊。
仔细一想,当初的那两次午间时的扑空也是挺可疑的。正常情况下,就算杨易之有事要忙,也会先把事情都安排好,然后按照约定,在饭点的时候抽出时间来见她。
或者那两天别的铺子真的出了问题,他不得不陀螺似的在各个铺子之间转来转去,他不能先派个伙计来通知她么?
非得等到她找不着他了,才在半晌之后拍着脑袋急匆匆地赶来,说是哪里哪里又出了问题,他不得不赶过去处理,结果要好半天才能回来。
然后可怜兮兮地吃着她早先带来的,这会儿已经冷到冒起油花来的午餐。就这么让她想也不想地就接受了他之后提出来的让他自己随便在哪里及时地解决午饭的提议?
现在想一想,该不会是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烂桃花,所以找个借口支开她吧?搞什么,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留她在身边,让她宣誓一下主权吗?
“我觉得吧,”意识海里的系统斟酌着开口,“这还是因为人设的问题,您现在可是他那对他情根深种,却从小接受着三从四德的教育长大的柔弱无助、毫无战斗力的小表妹啊!”
在这个时候,时兰知道了杨易之有一个深爱着他的、能够带着大笔嫁妆嫁过来的、却只求一个平妻之位的爱慕者。
她向蔡小姐妥协的概率远比她坚守正妻之位的概率大吧?毕竟她又不是渴求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主,纵使有过类似的想法,她所接受的教育、所形成的思想也会逼迫着她主动劝杨易之将蔡小姐娶进门。
想到这里,时兰就觉得牙酸不已。
试想一下,你真心地想要跟一个人在一起,为此挡住了无数的诱惑,抵住了重大的压力。结果对方却在关键时刻,以一副委曲求全的状态主动将情敌拉到你们之间。在无视了你的努力和付出以后,还要做出一副伤心难过却又故作大方的样子。
你就说,这要换做是你,你膈应不?
时兰觉得自己绝不能就这么向狗血的人设妥协了,既然接下去的事情走向基本已经明朗化了,那就来一点意外,让生活中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宿主,”弱小可怜又无助系统瑟瑟发抖,“你又想干什么了?”
上次它家宿主这么笑完了之后,任务对象就被她给整破产了。现在破产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过去,它家宿主怎么又要搞事情了?
“没想干什么啊,我只是觉得“虐恋情深”差不多可以安排上了吧?”
你怎么还惦记着当初说过的气话啊?咱们老老实实地走“甜甜甜”的路线不好吗?
不好。:)
***
这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时兰的目光就频频落在杨易之腰间的位置。那举动实在是太过明显,杨易之想当看不到都不行。
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问道,“我身上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啊?没,没有。”时兰似是没想到自己的窥视会被当事人发现,她先是小脸一红,然后才在对方主动的询问下吞吞吐吐地说:“表哥,你腰间挂着的那个荷包是不是有些旧了。”
“啊。”时兰不说他还没感觉,一说他就意识到,这个荷包好像真的用了挺长一段时间的了。
早先,杨二爷从来不缺荷包、香囊、扇坠之类的小玩意儿,他的每一个红颜知己都热衷于给他整这些东西,他也一直都是来者不拒的。
直到后来许碧桃嫌弃他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他当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在说他身上有什么脂粉味,只是嫌弃他的男女关系太过混乱了。
当时他为了她,连那些红粉知已都不去见了,自然不会傻到带别的女人送给他的东西去见她。
他就随便在自家店铺里拿了一个新的荷包,还嘱咐下人让他们把别的女人送给他的小玩意儿都丢掉。
然后他就一心扑在许碧桃身上了,誓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动手给他做一个荷包,把身上的那个换下来。
在原书中,他的这个愿望还是实现了的。因为最后没能跟女主在一起,所以后期还有很多杨易之拿着女主送给他的荷包睹物思人的场景。
而如今拜时兰所赐,杨易之不仅没能顺利get到他曾经的老伙伴,甚至还要面临家族破产,连个精致boy都当不上的悲惨生活。
是的,自那次随手拿了一个荷包之后,他身上的这个小玩意儿就再也没换过。
虽然如今的杨易之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不过他也不傻,自然不会认为时兰支支吾吾半天就为了跟他聊聊他腰间荷包的新旧问题。
根据过去那些丰富的经验,杨易之合理怀疑时兰是想送他一个新荷包,所以他叹了一口气,很是做作地说:“是啊,这个荷包都用了好久了,可是现在竟然帮到连去换个新荷包的功夫都没有了。算了,先将就地用用吧。”
接下来时兰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刚刚还频频看向他的小姑娘,这会儿看天看地看自己的碗底剩了几粒饭,就是不肯再看着他。
杨易之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很快就等到他的小姑娘嗫嚅着开口,“表哥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由我来给表哥绣一个新荷包吧。”
“怎么会嫌弃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过时兰表妹了。”
时兰此刻的表情平静淡定,但语气里却有着掩盖不住的笑意,“表哥你有什么喜欢的图案吗?”之所以不问颜色,只因为原主早就已经了解透彻了。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不待杨易之回答,时兰又接着说了一句,“我就绣自己喜好的喽。”
本来还在认真思考有什么图案是自己特别喜欢的杨易之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妮子怕是心里早就已经有数了,若是他真的说出个确切的答案来,恐怕她才要不开心。
于是杨易之很是上道地回答,“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图案呢,按你的想法来好了。”
“嗯!我一定会尽快把这个荷包绣好的!”
“没事,你慢慢来,我不急的。这个荷包虽说是旧了一些,再撑着用一段时间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时兰但笑不语,她当然不会动手去绣什么新荷包,不然接下去的戏要怎么演?
承诺给杨易之绣一个新荷包的第二天,时兰再次拎着食盒踏入了杨家的店铺。
蔡家反向提亲事件失败后,蔡老爷恼羞成怒,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借题发挥,拒绝继续将铺子卖给杨易之。
不需要连轴转着去筹钱,只需要顾好当前的一亩三分地,杨易之反而比之前要来得清闲了。
昨天晚上,时兰旁敲侧击,确定他今天中午大概会到香料铺子这边来巡视之后,就拎着食盒上门来了。
不想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劲爆不已的场景,传说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流而不下流的杨二爷将一个从时兰这个角度看不清面目的小姑娘堵在了墙角处。
看那霸道而不失风度的姿势,真是像极了古代版的壁咚。这间香料铺子是他们新开的,因为位置相对偏僻,所以客流量并不是很大。
但是这铺子通风又幽静,开香料铺子倒是很合适。正午时分没什么客人,所以杨易之便肆无忌惮了一些。
摘下了爱情滤镜之后,再看许碧桃的某些行为,真是令人觉得一言难尽。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关于她妹妹的事情,那一回他不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就无情地把人给拒绝了?
现在她在家里一闹腾,许碧桃就找上门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花花公子,见天地勾搭人,连个小姑娘都不肯放过。
他勾搭谁了啊他?他……等等,当初他好像是勾搭了挺多小姑娘的。
咳咳,那也不能一杆子就把他给打死了啊!勾搭谁,他也不会勾搭她妹妹啊!且不说当时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她许碧桃,就单说许红杏那款长相气质,完全不是他的菜啊!
薄情寡义、翻脸无情、刚刚变心的杨二爷马上就对许碧桃泼妇骂街的举动感到不耐烦了,烦着烦着,他就想到了一个骚操作。
你不是说我勾搭你妹妹了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勾搭!
但是苍天可鉴,杨易之真的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证明一下自己虽然不太擅长认真地追求别人,但只是想勾搭人的时候,那绝对是一勾一个准。
毫无肢体接触、只凭眼神勾人的那一种。
等到上门找茬的人脸蛋红红地退到角落的时候,杨易之就觉得差不多了,跟着凑到人家跟前嘲讽了一句,“怎么了,不是说看不上我这种花花公子吗?那你现在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成,齐活了。
杨易之只觉得自己心里最后的那点忿忿不平也没有了,看,不是他的真心不值钱,只是人家喜欢的反而是他不认真的那一面罢了。
心里平衡以后,他就打算收手了。不然到时候这加工过的流言蜚语传到时兰的耳朵里,那真是有的他受的了。
结果被他耍了一遭,怒气值爆棚的当事人先他一步爆发了,一把撞开他的肩膀,就气势汹汹地往外走。意图将自己刚刚那丢脸的那一面抛在脑后,杨易之本来还想再嘴贱一句,结果转头就看见了拎着食盒的时兰。
她没有惊声尖叫,也没有失手打翻食盒。
但是她那样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眼中写满的难以置信和惊惶无措的样子却比以上的任何一种场景都要让杨易之觉得惊慌和后悔。
“时兰,听我解释。”
杨易之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一些什么,就被反身折回来的许碧桃打了一巴掌,“无耻!”
虽然他们刚刚没有真的在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但是当着时兰这个被她打脸过的正室的面,许碧桃觉得她沉浸在杨易之的引诱中,就好像是被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掀了无数巴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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