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门后是一条宽阔的长廊,长廊两侧的墙上每隔几步便镶有巴掌大的小台,上面燃着的火只能照亮周遭一圈,借由火光,长廊几乎与门外平地齐宽,似乎长有百步,是以周子澄不得不一路下去将这些小台一一给点上。
谢遇进去时,那火也点的差不多了,乍一看两排整端的小火苗,在墙上映出半圆相接的光,左右相称,倒像是什么奇异的装饰。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石墙与之前的没什么大区别,只是表面多了些疙里疙瘩的碎石,像乡里人家的土墙——为了省钱,里面总滥竽充数些杂乱的零碎稻草石子。
谢遇走着走着低头一看,地下也有,随后他便觉出不同,之前的山岩都是整块整块的,上面凹凸不平的地方也应该是建造通道时凿掉的,而此处的石头更像是表面有什么东西混杂在一起。
尽头是一面石墙,墙下有一闸口,闸口边上两臂远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洞,内里无光,远看只能看见一片漆黑,走近才能发现是个石道,里面有平整的石阶,直通而上。
“这又是什么地方?”魏长昕举着火,探头在石道里看了看,“这山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哪哪都奇怪。”
周子澄在闸口附近,除却细碎的沙土还有些片状的什么东西的残渣,有些像植物,他回身准备去石道看看,正好看见谢遇蹲在一边,指尖捏着什么。
“这是?”
“大师兄,”谢遇感觉旁边有人,看了一眼,“你看这地下。”
他伸手在脚边的地面使劲蹭了蹭,凝结成块的沙土被搓散,露出割手的碎石和参差的地面,那些碎石多数是棕土和灰白的颜色混搭,棱角被磨光,却不难看出是片状,更深一些的土中还十分潮湿,碎石也保存相较完整。
“贝石?这不会是以前储水的地方吧?”
周子澄越想越像,那闸口附近的深色残片早干成碎渣,却也不一定就不是海中的植株了。
谢遇疑惑:“储水?”
“这我也不知道,只是猜的……”周子澄说话间无意飘到他们来时的路上,那扇大门已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这下好了,出都出不去了。
这长廊再无其他东西,几人便顺着石道往上走,打头阵的依旧是周子澄,魏长昕垫了后。
他们花了近一天的时间从高处下来,好容易出了那石洞以为到地方了,谁知里面什么也没有,不仅没有,还得往上爬。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空气十分安静。
好在没多久,路便走到尽头。
石阶最上面还是一扇小门,门上石栓个个有一拳宽,一列下去十几个,也不知什么用途,看一眼无端有些渗人。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魏长昕站的最远,找了个位置瞄过去,实在想不通这是个什么疯癫人搞的什么东西,反而一说完话,在这种长而窄的地方有点回声,显得声音大了不少还十分空茫,觉得有些冷,于是迟疑着要不要回头看一眼。
他伸手,手指戳到谢遇手心,快速挠了两下。
谢遇手里痒,只觉得心中一揪,低声道:“……你做什么?”
“小遇,你帮我看看,我怎么身后一凉……”本来他一个四处闯荡的少年人不能这点胆子没有,不过既然旁边有个想让他靠一下的人,那肯定就要有效利用,不然不白白浪费了吗?
说明白了,就是故意的。
不过他说完后竟然真的升起一丝凉意,好像有细细的风往他衣服领子里钻。
魏长昕:“……真的,你不觉得凉飕飕的吗?”
谢遇:“……”
他只好好脾气地往后看,火把照不亮多远,深处的黑暗在光亮下更显幽深,虽不至于让人心生恐惧,却也带不来正向的情绪。
谢遇安慰道:“没事,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个地方确实是比别处冷一些,他常年在寒气中修炼,感官却不曾迟钝,反倒对温度敏感。
少年自然地伸出手拉住旁边人的手,是要牵着他的意思。
其实他没怎么多想,原来练剑的时候寒气弥漫整个清望后山,几个小不点去叫他吃饭就会冻得搓手跺脚,他不像魏长昕那么会逗人,自觉不那么讨人喜欢,却不料那几个孩子都很依赖他,嘴上说着“冷死了冷死了”却都往他身上贴,好像要汲取温暖一样,可明明他才是那个放冷气的大冰块。
当然也有可能是四师兄更冷,相较之下谢遇还是更可亲的那位,等时间长了,他便加强收敛那些寒气,每每练完剑便一边拉一个和他们一起回去。
所以这个举动完全得怪某位大少年的稚童气息比较严重。
一拉上,谢遇又很快反应过来,可想收手却是不能了——他被人反客为主牢牢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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