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1/2)
“大中午的发什么疯!”柳师父的大嗓门突然打窗户外边传来,衣轻尘闻声望去,瞧见柳师父正在窗户那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后者道,“睡舒坦了便出来帮忙,这大雨天的,取个锉刀都要多绕些远路,你还胡乱砸东西,是想折腾死为师这把老骨头吗?”
衣轻尘翻身下床,哑着嗓子道,“这便来。”双脚堪堪落地,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扶着墙稳住了身形,喉头的瘙痒却沿着脉络扩散开来。
又咳又喘了好一会,连柳师父都听不下去了,“得得得,不劳您这小祖宗干活了,下午衙门还得管老夫要人,躺着去吧。”
“师父。”衣轻尘却突然唤住柳师父,“您的偃甲,当真能挡住所有人?”
问题脱口,不仅衣轻尘,连柳色青也默了。
后者半晌才反问,“何来有此一问?”
衣轻尘如实回答,“昨夜家中遭了贼。”他倚着床框,脑袋有些昏沉,伸出手胡乱比划了一会,“您当初同我说院落内处处掩着机关,若是不晓得分布,谅他神仙在世也难活着出去。机关分布只有您最清楚,连我都不记得全部,何来恰巧避开一说?”
柳师父敲着木质扶手思索许久,突然笑了起来,“你可被那贼人偷去什么?”衣轻尘摇了摇头,柳师父又问,“这家中又有何物值得那贼人下手?”师徒俩相视一笑,衣轻尘连连摇头。柳师父态度很是无所谓,“既非谋财也不害命,便随他去吧。”
院外,再度响起铁皮风铃的碰撞声,柳师父心下了然,催促衣轻尘道,“看来那位江捕快已经到了,你快将衣裳换上去洗漱,然后把那一车偃甲带去前院。”
衣轻尘端着面盆便要去后厨烧热水,前脚刚跨出门槛,便回头道,“师父,你先替我去接一下江大哥吧,别晾着人家。”
柳师父不耐道,“操心!何须你来多嘴。”
江止戈来的比约定的时辰早了些,见到来应门的是柳师父,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柳师父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晚辈的态度,只同他说,“轻尘那小子昨夜累着了,起的有些迟,眼下洗漱去了,屋里坐坐吧,老夫正有些话想问你。”
柳师父本就长得凶煞,加上嗓门大说话直,早已成了孩童们口耳相传的妖怪,连大人都怕的紧,江止戈独自面对柳色青,起初的震惊过后,非但不惧,反倒笑的十分客气,“是晚辈来的太早了,衣公子慢些准备便好,先生若是有甚想问的,止戈定知无不言。”
柳色青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将江止戈朝屋子方向领,方才走出几步,后者脚底便传来异样的触感,再低头时,一只铁爪正冒出地面,牢牢地扯住江止戈的脚踝。江止戈用力抽脚,只引得那铁爪收得更紧。
江止戈有些吃痛,不解地看向早已抵达屋内的柳色青,“禅机先生这是何意?”
柳色青眯着眼,“测测老夫的机关罢了,不会伤及江捕快性命。”
江止戈还想说话,右侧檐下便射来一根透骨铁刺,他闪避不得,只得拔刀挡住。铁刺被撞飞后没入土中,一排连弩却架在了瓦楞上,江止戈忙挥刀断去铁爪,一个腾空,左右翻滚,最后隐入那回廊之下,箭雨方才停止,衣裳却已被破开了三五大洞。
柳色青为之鼓掌,“江捕快好身手,得你一人,实乃渭城之幸。”
江止戈却很不解,“恕止戈愚钝,请禅机先生解惑。”
柳色青便道,“你觉着老夫的机关厉不厉害?”
江止戈道,“自然非常厉害。当年您与鹰王虞封纵横江湖的事迹,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真绝世豪杰,是晚辈远不可企及的距离。”
“休要说那些没用的。”柳色青对那些虚名浮华厌烦的很,不欲多提,“老夫问你,这机关当今世上有几人能避开?”
江止戈面露难色,“这......能力在止戈之上之人数不胜数......”
柳色青肯首,“那轻易不会触发机关的,又有几人?”
江止戈将此生所识所闻筛了个干净,最终只得出一个答案,“衣白雪?”三个字脱口而出,柳色青却望着他笑了。江止戈有些不明所以,柳色青却觉得这个答案很荒唐,毕竟昨夜闯入的人绝不可能是衣白雪。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人拥有和衣白雪旗鼓相当的轻功,若他冒充衣白雪行事,试问天下又有几人不会去信?
江止戈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试探着问询,“可是昨夜出了什么事?”
柳色青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问题问完后便有些乏了,“这事以你的实力最好莫要掺和,若是虞昭那小丫头在场或许还能提上一提。”
不料这番话却戳到了江止戈的痛处,他握紧双拳,面露不甘,“禅机先生,在下毕生夙愿便是将那鬼面郎君捉拿归案,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眼下若是连那区区几个毛贼都无力应付,又何谈将鬼面郎君缉拿归案?先生若是看得起在下,还请给在下一个机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