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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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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新区,津海大街117号,江南人家。

现在正是晚上十点,白日里精英面孔的男男女女化身舞池里的妖魔鬼怪,浓妆下藏着谁也看不清的脸。江南人家的名字虽然风雅,但里面的内容和一般的夜总会也没什么大的区别,身姿笔挺的侍应生们穿梭在人群里,暧昧的灯光和音乐里到处可见搂搂抱抱的野鸳鸯。

赵陆吾换了不修边幅的夹克牛仔裤,雪白的衬衣领浆得挺直,领口开着,隐约能见锁骨的线条和衣领里的一点银辉。

他把自己拾掇起来,刮了胡子理了头发,又喷了点临时买的男士香水,整个人骚气的一比,放在小白脸市场里估计也是富婆们争相包养的那一款,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风骚两个字。

白雁在置入式耳机里对他这身打扮做出了简短精炼的评价:“赵队这就是整条街上最靓的崽啊。”

于辉:“……噗。”

赵陆吾的衬衣扣子上嵌着一个微型无线摄像头,手腕上那块借来的宝玑手表腕带内侧贴了一溜麻醉针,皮鞋鞋底藏了一把刀片,全身上下就差连舌头都给他武装上,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偏偏就是没有配置麦克风。

因此,积威甚重的赵队,此刻只能听着他的下属们对他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而他自己还得面带微笑,假装只是个来找乐子的普通客人。

摄像头是自带收音功能的,但就这个夜总会的音乐声……要想让白雁她们能听清赵陆吾在说什么,他非得把衬衣拎起来贴着扣子说话才成。

赵陆吾环顾四周,熙攘拥挤的人群里,并没有看起来像徐鲸的人。

他来之前,韩东已经把江南人家里里外外调查了个遍,连老板姓甚名谁祖宗十八代都给查的清清楚楚,偏偏一点疑点都没有,后厨的突击卫生检查都查不出一点问题,要不是赵陆吾确定这地方肯定有什么猫腻,他都想做个“干净卫生放心吃”的锦旗送给老板。

锦旗肯定是送不了了,当下还是查清楚这地方和徐鲸以及徐至诚之间有什么关系比较重要。

不过,这夜总会的群魔乱舞程度还是超出了赵陆吾的想像,想在这群人里找出一个刻意伪装自己的人来,不比大海捞针简单多少。

有个侍应生从他身边走过,手里托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支百利甜。他本来就要过去了,偏偏又倒了回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这位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这家夜总会的侍应生素养还挺高。赵陆吾打量着这个侍应生圆圆的、带着几分可爱的俊秀脸孔,问:“你们最近招人了没有?”

侍应生大概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赵陆吾真的问了问题,问的还是这么个不着边际的,愣了一愣才答道:“这个,就我所知是没有的。您在找什么人吗?”

这个侍应生脸颊丰润,笑起来的时候脸侧有个小小的酒窝,非常可爱,大概是那种和谁都很容易打成一片的长相。他的声音也是在男性里偏向柔软的,尾音会有一点微微的拉长,就好像是不经意在撒娇一样。

奈何赵陆吾同志身骚心不骚,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无视一切艰难险阻欲说还休,问出来的问题比钢铁直男还钢铁直男:“那你们这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侍应生还在继续尝试:“这个也没有呢,您是做警察的吗?”

赵陆吾:“好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侍应生:“……”

他一脸失望地走了。

白雁捂住话筒,小声跟于辉说:“赵队这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看出来?”

于辉正在呼哧呼哧地吸溜泡面,闻言叼着面条愣住了:“嗯?”

白雁默默转回头去:“没事,你吃你的吧。”

于辉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舔了舔自己沾满了汤汁的嘴唇:“白姐,赵队单身肯定是有原因的,不一定是因为他不解风情啊。再说了,就赵队那个脾气,猫嫌狗憎的,能有几个人忍得了啊?”

白雁:“……”

她看了看自己已经松开麦克风的双手。

辉,姐救不了你了。

赵陆吾假装没听见耳麦里的声音,但心里的小本本已经给于辉狠狠记上了一笔。他挤过随着BGM摇来晃去的人群,好像是一条鲫鱼从沙丁鱼群里经过一样费劲。一楼卖酒的吧台在舞池边上,长长的一条弧形,从天花板上垂下错落有致的高脚杯吊帘,有好几个调酒师站在下面忙活。

赵陆吾扯了扯自己本来就是松散着的领口,斜靠在墨晶台面上,用指尖叩了叩:“你好?”

那是个很漂亮的调酒师,有几分像杜鹃,看人时眼神冷冷淡淡的,耳边一点石榴石却像是血一样红的惹眼。她刚调好一杯新加坡司令,浅红的鸡尾酒在玻璃杯里荡漾着暧昧的波纹,新鲜的薄荷叶气味即使隔了一段也能闻到。她抬起头:“您想来点什么?”

赵陆吾虽然人比较鸡毛,但是因为他自己本身不爱喝酒,又很少来这种场所,所以也没多想,直接按耳机里白雁说的重复了一遍:“来杯killer。”

调酒师动作一顿,估计是很少看见这么一个不像是失恋失业的年轻男性上来就要这么烈的酒,很有职业操守地问了一句:“killer是吗?”

赵陆吾满脑子都是徐鲸徐鲸,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对,杀手。”

白雁:“……”

完球。

我哪知道您连杀手都不知道啊!

她刚想弥补一下自己的错误,即时连接的镜头却突然摇晃了一下,不知道赵陆吾看见了谁,他扭过身,摄像头直直对着人群。

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杯递到他手里,赵陆吾拿着晃荡着大冰块的酒杯,疾步往外走去。

白雁不敢瞎哔哔打扰领导,只好忧心地盯着那个在镜头里露出一半的杯子,小声说:“赵队,那酒很烈的,您别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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