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冷（本章高能慎入）（1/2）

赵陆吾锨开小巧的袖珍手电筒，照亮了眼前的通道。

这似乎是一条斜着向下的窄道，高度大约只有一米六左右，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性要想进去就必须弯着腰。手电筒光芒的尽头被黑暗吞没了，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地方。

“你们发现了什么？”耳机里传来垂云紧张的声音，“有危险吗？”

“是条通道，不知道去哪的。”徐鲸提前一步钻了进去，“不用担心，我和陆吾下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他拿过赵陆吾手里的手电筒，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这条通道又长又窄又低，而且是一直往下走的，时间长了很容易令人疲惫。赵陆吾敲敲耳机：“老黑，能判断出我们现在在哪吗？”

耳机上自带定位功能，虽然并不能精确到十米以内，但大体判断出是在哪里还是很容易的。老黑说：“你们现在已经快要出警局的范围，要是再往前走的话，就到旁边建筑的地盘了。”

“旁边建筑？”通道似乎高了一点，徐鲸终于能把腰直起来，“那是个什么地方？能查到吗？”

老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在键盘上运指如飞：“是个航运公司分部……总部在亚马逊河入海口那里，经常往来的线路是……亚洲。”

徐鲸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脸色瞬间变了。

“……那，这个公司，是不是和夹竹桃有某种关联呢。”徐鲸说，“老黑，这个公司最常登记的港口是哪些？”

“让我看看，”老黑飞快地搜索着信息，“最常登记的港口是越南河内，其次是菲律宾马尼拉港口，排名第三位的是中国……澳门。”

“河内离中国国境线很近，马尼拉和大陆只隔了一个南海。”徐鲸自言自语，“澳门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信息综合在一起，你会想到什么？”

徐鲸回头看了一眼赵陆吾，后者脸色奇差，明显和他想到了一起。

走私。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比起毒品更加暴利的生意。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死寂如坟墓的暗道里只剩下脚步声。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直到他们走到尽头才被打破。那里有一扇毫无纹饰的暗色铁门。

门上了锁，是老式的挂锁，徐鲸花了点时间，很轻松就把它撬开了。他把挂锁摘掉，伸出手，慢慢推开了这扇门。

门轴旋转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后有幽幽的暗光漏出来，泛着让人不舒服的幽蓝色。徐鲸举起手里的手电筒，照向了门后诡秘的空间。

他看到了，一对，布满了血丝的，眼珠。

饶是心里强大如徐鲸，也惊得退了一步。

赵陆吾就站在他身后，十分顺手地把他揽进了自己怀里，两条浓眉却皱了起来。他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嫌恶：“这里存的都是什么东西？”

徐鲸却已经明白了。他从赵陆吾怀里挣出来，往前走了两步，手电筒雪亮的光扫过整个屋子：“这个世界上，什么走私是最暴利的呢？”

赵陆吾也懂了，他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徐鲸走到那个泡着眼珠的玻璃罐前：“还有什么生意，是比‘人’本身更赚钱呢？”

这是整整一屋的人体器官，从心脏肝肾到眼珠皮肤，应有尽有，甚至在角落的大冰柜里还保存着好几个大罐的新鲜血液。

从数量上看，这些器官来自至少十几个人。

“还都很新鲜，应该取下来没多久。”赵陆吾在屋里转了一圈，脸也被原有的灯光照得蓝惨惨的，“这边还有个门，我们进去看看。”

这扇门没上锁，很容易就打开了。门后是条走廊，天花板上挂着黯淡的吊灯，光线极暗，是那种在中国只会在极其落后的地区才会见到的那种老式灯泡，地上用水泥抹平了，但还能看出一点推车轮子滚过的辙痕，边边角角处残存着积水。两边的墙壁也只用水泥抹了，留着一点暗色的痕迹。

徐鲸凑过去看了看，说：“是血。”

赵陆吾拿手电筒往前照了照，前面左右各有一个房间，还挂着牌子，可惜上面写的都是西语，他一时间也没看明白。直走的话则是长长的走廊，看不到尽头是什么。

“走，过去看看。”

两个人先到了左边房间的门口，这扇门的门上也挂了锁。徐鲸刚想故技重施，就听见走廊的那一头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

两个人匆忙之下，躲到了刚才那个储存着人体器官的房间里。

来的是三个男人，说的是口音略有些奇怪的英语。其中一个似乎是客户，两外两个则是来帮他“挑选货物”的卖家。其中一个“卖家”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左边房间的门，他走进去之前，躲在器官储藏室的两人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笑了一声：“我们这里的女人应有尽有，客人挑中了哪一个，当场验货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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