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越(1/2)
越南,北光市。
街上到处都是摆摊的商贩,头顶上张着彩色的盖布。低矮的建筑乍一看像是高低错落的兽牙,窗口黑洞洞的,人声嘈杂,在路这边能直接和对面楼的居民对话。
路上车辆并不多,大多数都是电动或人工蹬动的三轮车。赵陆吾的路虎在街道上简直像是鸡群里的鹤一样瞩目,他开车不仅得小心翼翼地不要压到路边摊贩的货物,还要防着路边随便一停、到处都是的小车。
他来越南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他不仅找到了视频里的基地,还找到了冰桶上写的白鸟酒吧。可惜基地现在已经荒废得长满了草,就连白鸟酒吧的调酒师都不知道换了几茬,早就不记得有谁来买过一桶的冰了。
毫无线索,赵陆吾只能再去泰国警局,见见那个被逮住的毒贩,再看看能不能从警方那里看到完整视频。
高大的suv在路上挪动,慢得如同龟爬。赵陆吾满心焦躁,忍不住重重按了一下喇叭。
当地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越南语,该怎么慢还是怎么慢。赵陆吾泄了气,突然有点想念徐昭,起码她在的时候叽叽喳喳个不停,多多少少能给他点慰藉。
可惜徐昭已经被他强硬地留在了昆明,下了死命令不准跟来。
本来赵陆吾想在昆明留一阵,查查徐鲸的线索,再见见那个童话作家。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作家又出门了,说是要去采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老黑也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在云贵一带没有发现和徐鲸类似的流浪汉,他很有可能不在国内,而是往国外跑了。
与云南接壤的国家,越南也算一个。
所以权衡再三,赵陆吾还是来了。
但越南的条件远比他想的要差,而且基地虽然还在,但里面留存的痕迹基本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他在那一带打听了一下,得到的信息也仅仅只有,“有一帮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住在那里”罢了。
他不得不去泰国了。
从越南去泰国要穿过老挝,相当于是过了两遍国境线。赵陆吾开了大半天才从狭窄的街道里挣脱出来,到了越南和老挝的边境哨卡。
哨卡的人不多,只有两个越南士兵在检查来往的人群。轮到赵陆吾的时候,其中一个士兵用有点生硬的汉语问他:“你要去哪里?”
“我去泰国。”赵陆吾说。
那个士兵看了看他,笑了:“去旅游?”
“不是,去找人。”赵陆吾摸了摸鼻子,“我爱人在那边。”
“行了,过去吧。”那个士兵说,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最近这边好像有贩毒的出没,前段时间我还遇到过一个疯子想过去呢。”
疯子?
赵陆吾追问:“什么样的疯子?你见过吗?”
“大概比你稍微矮点,挺瘦的,看起来就不正常。”士兵摇摇头,“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我也没听清,可能是谁家跑出来的吧。”
“你知道他往哪边去了吗?”赵陆吾急忙追问,“或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那士兵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你纠结个疯子干什么?不去泰国找你爱人了?”
“这对我很重要,请告诉我。”赵陆吾说,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美钞,“拜托你!”
“那好吧。”士兵左右看看,把美钞收起来,压低了声音,“我战友把他赶走了,看起来像是往北边那边走了。不过我没看到有什么人来找他,可能家里人也不在乎吧。”
“谢谢,我不过边境了!”赵陆吾收回自己的护照和证件,干脆利落地调了车头,往北边开过去了。
与此同时,青海某地。
这里是座并不出名的佛寺,人口也很少,整个占地面积加起来可能还没有故宫的三分之一大。生活在这座佛寺里的僧人们还秉持着古老的传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间或出门为住在周边的居民免费义诊。
寺院的喇嘛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大爷,脱了僧服就跟田间种地的一模一样,事实上他也确实天天在寺院后面的空地上种点青稞什么的……就算是僧人,那也不能只靠空气和化缘活着啊。
佛寺旁边挨着一片小湖,水质很好,附近的居民和寺院里的僧人偶尔喜欢上这里来打点水,用来煮茶做饭都不错。寺里负责打水的是个土族少年,叫胡嘉。
早上八点多,喇嘛还在地里忙活,胡嘉突然从小湖那边冲过来,脸上带着惊恐:“喇嘛!那边躺了个人!”
一般来说,会经过这里的只有骑行者、驴友或是专程来采集各种样本的考察员,他们要么自己经验丰富,要么一定会带一个经验丰富的,很少会出事,所以一旦出了事,还是落了单的,那肯定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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