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历人事(2/2)
吴阿牛那些话在明烈脑中炸开,他憋着一大口闷气开始胡思乱想。凌儿真的会很难受吗?过去每年总有两回凌儿会消失几天,真的一直待在暖潭吗?是骗他的吗?是下山去找什么乾什么元了?这次凌儿也会消失不见吗?凌儿真的会和别人……和别人做那些事吗?
明烈冲到暖潭。月光下一潭清碧,却不见凌华身影。
该死!如果闻得着,就能很快找到凌儿在哪,就不用满山乱跑了。
明烈气极给了自己一拳,冲那不中用的鼻子。
可临近木屋时,他的脚步却沉了起来。竟有些不敢靠近。不知自己在怕什么。
若凌儿不在屋子里,是不是就真的走了?若是和别人那样了是不是就不会要他了?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若凌儿在屋子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会不会他们在……?
只要一去想象别人抱着凌儿亲凌儿咬凌儿的脖子那些画面,明烈简直嫉妒得要发狂了。
可是…若屋子里只有凌儿,若凌儿当真难受得要死了,他该怎么办呢?他帮不到凌儿啊,他要去找能帮凌儿的人吗?难道他要把凌儿亲手送给别人吗?
光是与自己满脑子思绪作斗争,明烈就一腔忿懑难平,胸口剧烈起伏着,放轻了脚步往木屋摸去。
没人。
他冲进去。真的没人。
门边灯火不知何时熄了,蜡烛烧完了没续上。椅子倒了一个在地上,烛泪滴落,在上面凝结了几滩。桌上笔墨散乱,书摊开在那,扣着几张素笺,漏出一行“沅有芷兮澧有兰”,那是昨日默书时他偷偷写了夹在书里的,此刻却显然被人翻乱开来掉了满桌。
好似什么龌龊心思陡然被发现,明烈有些羞愧有些忐忑地往里走,床榻上被褥乱作一团,方才有被躺过,还遗下一件外衫丢在床上。是凌华的。
明烈俯身去摸那衣裳,鼻血却冷不防掉了上去,他慌忙去抹,却越抹越糟,深红的血弄污了白色的衣襟,就像脏了凌儿的身体。
明烈受不了这情景,抱起衣服往溪边奔去,他定要将这洗干净。
凌…凌儿?明烈突然看见那午后被他砍断倒地的树干后隐约倚着一条人影。
他小心翼翼往那处挪去,突然听到了一声缱绻的低吟,脑中绷紧的弦一下子断了。
只见凌华倚在那树干后,整个人浑似软成了一滩水,乌黑长发泼墨一般散落在身上,衣带如水倾泻一地,白色亵衣湿透了贴在身上,胡乱裹在他起伏的胸膛,清隽秀美的锁骨恍若盛着两汪醉人醴泉,醉得他从颈项耳根到面颊都透出大片潮红来。
明烈何曾见过这般光景,当下被骇到了,又觉下腹陡然窜起一股火。
“凌儿?”
凌华骤然听见明烈声音猛地一颤,手中水瓢掉落在大腿上。他方才以冰凉溪水当头浇下,就想催动体内寒气发作,好逼着自己去泡暖潭而不是想那些其他。
可这是天性,他如何能控制得住,不自觉地,手就抚上了胸口,一路往颈项揉摸上去,恍若明烈抱着他在他身上胡闹亲吻撒欢,心中一边痛骂自己不知廉耻,一边又止不住去想,甚至还漏出了几声充满**的呻吟,他这又羞又恼又怕的模样,竟全叫明烈看了去,吓得他惊惶失措往枝叶堆里躲去。天知道他最不愿的就是被明烈看见。
更要命的是,明烈还走过来,还俯身蹲下,还伸手要抱他。凌华将衣衫胡乱拢作一团直往后躲,眼睛都红了,简直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