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越来越好（1/2）

从大一那年下半年，谷雨外出行走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戴月和于时一开始不放心，说要陪着。她说服了好长时间，终于把他们的念头打消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路她将要走多久，没有人会一直陪着，她只能自己一个人上路。

学校对她这种做法肯定是颇有微词的，但奈何不了她的画一年比一年出名，一次又一次获奖。虽然谷雨总是避免出现在公众场合，但她毕竟是宁大出来的学生，“你的水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代表着我们宁大美院的水平。”

谷雨听于时说得口若悬河，自己却有些意兴阑珊。戴月看她用手撑着头，担心地问：“累了吧？总这么在外跑，身体怎么吃得消？”

“还好。”她现在说话越来越简短，越来越少，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也许真的是因为累吧，但是她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停下来的理由。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在做有意义的事，另一方面，她挺害怕停下来以后大片空白的时间段。

“这一次会在学校待多久？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每一次见面，戴月都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如此地在意她心疼她的就只有她和于时了。

不忍心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这一次，她点头了。戴月感动得都要哭了，这不省心的丫头，让她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停地操心。又怕她是当时说说敷衍她，恨不得立马拽着她就去医院。她男朋友按住她的躁动，“别闹，小雨刚回来。”他搂住戴月的肩膀，笑：“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潜质了。”

戴月白了他一眼，外加嫌弃地推开他：“滚蛋！”然后对着谷雨说：“那就明天，我陪你去，好好地检查一次。你看看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健康的脸色。”

“确实。”于时也加入了劝说：“这一次回来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吧，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你也没办法去完成你的梦想。”

听到梦想这个词，谷雨有点想笑。她一开始真的没去想非要达到一个什么高度，只不过，大一学期末，她的两幅画《躲》和《面具》先后被老师拿去参赛，并且都获奖了。太突然了，她自己都没有准备好，猛然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还好，她躲闪得比较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讨论都没有波及到她本人。第一，她是应付不来很多的人和事的，第二，其实她是有自己的打算和规划的——

需要问一下他们两个，尤其是于时：“你们实习的时候，或者说毕业有没有想好要去哪里？”

“啊……”说得这个戴月就很愤愤。“你真好，都不用考虑这些，像我们天天东跑西颠儿地到处找实习单位？你不知道，现在的有些公司有多变态，那真是十八般武艺压榨实习生，最最关键的是，薪资少，福利少，要求多，真的是，实习生就不是人了嘛！”

她说得都快声泪俱下了，可是她对面坐着的那位，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哎，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想同情啊，但找不到点。你说你的家庭背景，舍不得让你吃一点苦的老爸，怎么可能让你出去给别人打工。”

“我像是会靠父母的人嘛？于时已经在临市找到了一家律所实习，我准备跟他过去。”

“你父母会同意吗？”

“先斩后奏嘛！”说得很是轻松，但感情的事一旦触及的父母就不再那么好说话了。

谷雨想到自己的未来和被别人操纵的婚姻，心中烦躁又是难过。不过她要早做打算，她在思考：“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因为大家都要毕业了，没有了学校的宿舍，她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

她这么一说，没想到那两位比她还要激动，准确地说，是更感动。“你终于不折腾了。”两个人颇有默契地几乎同时说出口。

她笑，也不跟他们客气。“我刚刚看到学校南门口，有一家水果店要盘出去，要不然你把它买下来吧！”她看着于时说得很认真。

但这句话的分量决定了这句话真的只能是个笑话，于时慢悠悠接了一句：“我没钱。”

“我有，但要用你的名义买。”不能再认真了，而且现在的她确实有那个实力。

“你是说真的？你买下它做什么？”

“我想改装成一个茶馆。我之前……认识了一个人，他教会了我泡茶。”

看她吞吞吐吐地样子，好像说的那个人同她关系非同一般。戴月和于时自然来了兴趣，纷纷追问：“谁啊，谁啊？”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一定是想多了。谷雨好笑：“是一个长辈，你们想哪儿去了。”

“喔。”想想她在外面走南闯北，认识一些人也很正常。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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