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福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按照小陛下这么思下去早晚出事。
那可是帝师啊?温家的人,温老先生多难缠的一个,自己的嫡孙进了宫来授课,岂是拿来被帝王亲的?
这不是糟蹋人吗!
小陛下也是,平日里,瞎胡闹胡闹也就罢了,城里多少的世家女想进来,只要小陛下愿意,还怕找不来给他亲的人?
再不济还有那么多漂亮宫婢,解了就好了,也不能见着人温帝师长得好看 ,就如此恣意妄为吧?
福禄越想越认为不能就这么随着他的心意乱来。
春天到了,作为内侍总管,从先帝那时起伺候到小皇帝,他便是为了不辜负这些年来多吃的米,也得引导一下小陛下的正常取向了。
别的不说,万一他要真的搞出什么来,大梁的千秋万代可怎么继续传承下去?
不行,绝对不行!福禄一咬牙,一跺脚,“来人!”
“师父,您要小的做什么?”刚端来几碟甜点的小徒弟,一听到声音便小跑了过来。
福禄接过他手里的托盘,凑在耳边交代了几句,“记住了,一定要漂亮,漂亮懂吗?”
小宇子懵懵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说真的,他不是很懂。
“福禄,福禄——”
小陛下在唤他了,福禄一摆手,“还愣着啊,赶紧的!”
“是!”在福禄着急忙慌转身之后,小宇子还迷糊了好半晌,才颠儿颠儿地跑出去。
“老师还没回来?”元奕捻起御厨新作的桃花酥,又问了一遍。
福禄如实答道:“没有。”
“朕不吃了!”生气。元奕将东西又撂过去,斜身便靠向椅背,要睡了。
福禄:……
“老师还没回来?”
“去宫门口问问,怎么这么慢!”
“还没有?”
午后,在元奕第无数次问起帝师的时候,温帝师没见着,小宇子却准时的回来了,怀里抱了几本画册子。
他见福禄头痛地站在外头,便将东西捧过去,“师父,您说的是这个吗?”
福禄瞥了一眼,花里胡哨的。但是上头画的美人儿确实好看,跟桃儿似的。
“捧那么高做什么,生怕人看不到似的!”福禄低声呵斥一句,悄悄地往袖里塞,“别说出去,嘴巴闭严实!”
小宇子还得靠着师父活呢,自然是得听他的话。
刚好这时候,元奕在内室午睡还没起,殿里空荡荡的,福禄便偷摸地趁着换茶的时间,把画册塞到了垫子底下。
心想着:小陛下老爱靠着椅背浅眠,稍一动,这画册准得掉下来。以后每日换一样,不出几日看下去,定是可以把他引导回来了。
福禄窃窃地笑了,还特意把垫子弄得鼓包一些。
“福常侍,皇兄呢?”刚弄好,元非尧来了,推了殿门便熟门熟路往里走。
福禄吓得心差点儿跳出来。
“呃,是小世子啊?”他捋了捋龙椅上扶手上那小半截流苏,“陛下还没起身,您有事吗?”
“没事儿我大晌午会往这儿跑吗?”元非尧脸愁苦地拧巴这一对儿小眉毛,看起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先找皇兄,你忙啊!”
说罢,绕过屏风就溜了进去。
等福禄将案上一摊子都理整齐,听到里头元非尧扯着嗓子哭嚎——
“皇兄啊,呜呜……”
元奕本就睡得浅,被他这么一嚷嚷,能睡得着才怪了。
他一言难尽地下了榻。
元非尧白乎乎的脸蛋子已经皱成了包子皮,二话不说,上去就抱着元奕的腿嗷嗷:
“我以后怕是见不到皇兄了,呜……你一个人在殿里,要是太想我了可怎么办?谁陪你解闷儿啊……”
元奕:……
他嫌弃地蹙了下眉头,也看不清这傻孩子到底有没有真的在掉泪,不过单听声音就无比凄惨,搞得元奕云里雾里,仿佛自己马上要羽化登仙了。
“皇兄啊……”
“你干什么?”元奕挑了一下被他抱住的腿。
死重。
“皇兄……”元非尧抽抽鼻子,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可是一句话没说完,他又哭了,“哇,这可能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了……”
元奕:……
他终于是忍无可忍,上手就是一颗爆栗子,丝毫不加同情地敲在了元小胖子的脑袋上。
“你是偷看了朕的脉案,觉得朕活不久了吗?”
嗷叫声陡然一停。
“呸呸呸,”元非尧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脸上干干净净的,显然是干叫唤,“瞎说什么?我说的是我以后要上课了,皇祖母不许我再往太极殿跑,你想哪儿去了,赶紧呸一下!”
“皇兄贵为天子,长命百岁,子孙无穷尽,什么活不久?”
元奕:……你方才嚎成那德行,朕还真以为朕死了呢!
“还子孙无穷尽?”元奕甚觉心累地扶了额,“朕见你这样 ,只想断子绝孙。”
元非尧:……!
“你……”他脑子也不知道转哪个旮旯里去了,低下头先往元奕裆下看,“皇兄你玩儿真的?”
“滚——”元奕脸色瞬时黑了下去。
元非尧一缩脖子,倒是松了口气,“没想不开就好!”
元非尧念念叨叨道:“皇祖母前几日还说,要挑个好日子办个桃花宴,把城里有门第的公子小姐召进宫来呢!”
他还觉得这是好事,想的别提多远了,“到时候,皇兄也去,要看上哪个你说一声,我一定帮你掳回来供好了!”
元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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