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言晚单方面与小家伙沟通许久，始终没能令他开口。趁她转头去拿点心的空档，他一溜烟跑没了。

她打着灯笼在周围找了几圈，不见人影，只得作罢，折回屋内继续学习。夜里，言晚再度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始终挥不去一个畏畏缩缩的小身影。好不容易熬到天刚擦亮，她就匆匆换上衣服，又往院子里去寻了一番。

无功而返的言晚回来时正好碰上到院子里打水的阿虞。

小丫鬟见到她，惊得手中的水盆差点拿不稳，“小姐！您这是打哪儿回来的？”

不怪她诧异，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见到表小姐从外头走进院子，脸上还挂着俩大大的黑眼圈，活像书中描述的被狐妖给吸了元神一般，换做任何一个丫鬟，绝对比她刚才的反应更夸张。

言晚见到阿虞，瞬间双眼一亮，直冲她走来。阿虞吓得魂不附体，表小姐别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大概这么高。”言晚向她比划，“穿一件月白色的小袄，外头搭着天青色的褂子。”

“没有没有。”阿虞连声说到，又抬手摸了摸言晚的额头，“小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昨晚，您没睡在屋里？”

小丫鬟显见是误会了。言晚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并且向她强调自己是清晨出去的，她总算没再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她。

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凑到她身旁：“小姐，据奴婢所知，府里没有哪位婆子的孙儿是这个年岁的。而且，奴婢从未听其他姐妹提起在院子里见过什么小娃娃。”她咽了咽口水，“您别是碰上，碰上……”

若不是昨夜亲手摸过小家伙的脸蛋，确定是个活人，言晚这会儿没准就被阿虞唬住了。

言晚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快洗漱去，我回屋了。”

“哦。”

*

是夜，言晚继续潜心研究诗经楚辞，摇头晃脑之际，门外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立马扔下书本走到门边，“你昨晚跑哪儿去啦？”

言晚蹲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家伙难得没躲开。“姐姐可是担心了你一整晚，你瞅瞅我这眼睛。”

他顺着言晚手指的方向，很认真的看了眼，澄澈水灵的眼眸中盛满无辜。

卖萌犯规啊！言晚败下阵来，她又道，“我去找另一位姐姐过来，兴许她认识你，知道你从哪儿来的。”

小家伙听罢拼命摇头摆手，更作势要逃。言晚眼疾手快地捞住他，“你别溜，你别溜。姐姐不声张就是了。”

先安抚他的情绪，再领他进屋里，难得小朋友这么配合，言晚将人一提溜，安置在书桌旁的椅子上。

落座后，他也不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目光对着她摆在书案上的楚辞，一瞬不瞬。

看来还是个喜欢读书的好学宝宝，言晚暗自揣测。“你识字吗？”她轻声问到。

他点点头。

“我不信。”言晚故意激他，指着封面上的字给他瞧，“念给姐姐听听。”

他摇摇头，嘴巴张了两下，小手指向喉咙的位置，然后又朝言晚挥挥手。言晚顷刻间会意，她眼眶微胀，俯身抱起小家伙，“那你会写字吗？姐姐可以教你。”

小家伙头点得十分用力。见他求知若渴，言晚提笔在纸上写下简写的‘一’字，“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学起。”她将毛笔递给他。

哪想小家伙握笔的姿势比她标准多了，小手握着狼毫蘸了墨汁，在纸上落下一个‘会’字。一笔而下，端端正正。

言晚：……原来点头是会的意思啊。

【“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系统总是上线的如此及时，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她的机会。

“我可以申请更换系统吗请问。”

【“抱歉，不行。”】

……

“你快帮我查查这个小朋友是谁？”

几秒之后。【“数据库读取失败。显然他不在八万字的范畴内。”】

“你可以下线了老板。”言晚不指望系统，她对着小家伙道：“你的字写得比姐姐的好看。”

言晚又再纸上写下两字，“你看，这是姐姐的名字。你的名字呢？能写给我看看吗？”

小家伙直摇头。她有些沮丧，“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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