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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嫣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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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说的“阁子”便是著名的岳阳楼了。

岳阳楼一共三层,红墙绣金顶,飞檐如展翅,相当精美别致。二人登上顶层,梦泽一片浩瀚缥缈,沿岸树木连墙,极致美景尽收眼底。

苏舸凭栏远眺,湖心有一处孤岛:“君山。”

沈浔打了个哈欠道:“这样看也没什么古怪的,倒是景色优美,挺想跳下去凉快凉快的。”

此时尚早,楼里并没有什么游客,苏舸听见他这么说,转头道:“好。”

“嗯?”沈浔刚发出疑问,就觉后领一紧,苏舸拎起他御剑登空,沈浔叫道,“早这样就不用爬楼了呀!”

然而苏舸飞到湖中,突然就撒了手,沈浔瞬间明白了那句“好”的意思。

“救——”

两个字还没说完,沈浔“咚”地一声没入水中,灰绿色的湖水瞬间渗透了衣服,他喝了一大口带着腥味的水,呛进了肺管。

沈浔自小在太行长大,那边山多树多,就是没有水,要说爬树他能跟猴子一样,要说游泳那是进水就沉底。他用力蹬了几下,脑袋勉强浮出了水面,更觉肺里蜷缩成了一团,很快他又沉了下去,恍惚见感觉有什么东西飞速地蹭过自己身子。

鱼怪?

他立刻觉得有很多东西在碰撞自己,趁着再次浮上来,他刚好看见苏舸立在水面上,连忙拍打着:“二师兄——”一抹黑烟冲进自己身边的水域,突地破水而出,然后就觉手腕上提,自己被拉了出来。

沈浔感觉到空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紧接着玩命咳嗽起来,苏舸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还想跳下去吗?”

沈浔差点背过气去,睁眼正好和一只血红的鱼眼对上,他吓得大喊一声,苏舸将他提上剑身。

沈浔带着哭腔道:“大哥,我上辈子是不是抢了你媳妇儿?”

苏舸将他扔到岸上,俯身查看着地上的鱼怪。这鱼身二尺来长,体形略大,通身赤红色,一双鱼眼圆瞪着,也是一片血红,他甩剑豁开鱼嘴,但见一排排寸长的獠牙。

沈浔咧嘴道:“哇!这是什么鬼东西,亏了没让它咬到,不然一口就穿了!”

苏舸看了他一眼,沈浔抱住树闭上嘴,他接着又划开鱼肚,里面赫然露出一段指骨,指骨上已经没有皮肉了,只挂着鱼肚肠和一些难以名状的黏液。

沈浔恶心地转过头去:“哎呀,罪过罪过。”

苏舸道:“这湖里的鱼虽然被符箓改变了品性,但是没有发狂,恐怕被施术人遗弃了很久了。”他掏出一个古币,拇指一弹,抛入水中。

沈浔凑过来道:“那是什么?”

苏舸道:“四方币,只能镇住一时,不能全部清除。这个地方没有谢氏庇护,总归还得有人来镇守才是,先回去吧。”

沈浔道:“怎么回去,你赔我衣服穿。”

苏舸道:“忍忍就干了。”

沈浔道:“被鱼咬烂了!”

苏舸皱眉道:“哪里?”

“这这这。”沈浔转了个身,苏舸刚伸出手,他又转回去道,“看见没,都破了,就要光腚露大腿啦!”他看见苏舸伸出来的手,道,“怎么,没看够还要拉过来看看?”

苏舸收回手道:“那也要先回去。”

沈浔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回去就反悔?”

苏舸无奈道:“衣服而已,”

沈浔耍赖道:“我不管。”

苏舸突然拉住沈浔,沈浔滴溜溜一转,苏舸见衣服完好无损,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刚好趴在一摊狗屎上:“我——嗷!”

苏舸单脚踩在他背上,道:“信不信我让你天天穿着?”

沈浔离那狗屎更近了一步,热腾腾的臭气扑面而来,他哀嚎道:“我信!我信!说好的温润公子哥,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

是夜,一弯浅浅的上弦月勾在夜幕上,镇上依然笼罩着薄薄的山岚。

脚步声如影随形地跟着彦如,他飞速地在树间穿梭,最后隐匿在一棵茂盛的树上。他停下之后,脚步声随之减慢了,树叶的间隙隐约露出一双脚,漆黑的鞋面,漆黑的衣襟,随后,树林里陆续走出来几个人,都是漆黑的鞋面,漆黑的衣襟。

这些人静静地站在彦如的树下,偶尔左右移动几步,看得出正在寻找他,只是都有一些步履蹒跚。

一声埙声打破沉寂,人群忽然躁动起来,彦如再次探出头,一下子就跟一个人的眼睛对上了。

这下不仅仅是衣服了,整个人的瞳孔都是漆黑的,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无神地望着彦如。彦如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一样睁着黑洞洞的眼睛无神地盯着他。

这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具具阴尸。

彦如跃上另外一棵树,落下之后撒腿飞奔,隔着林子能看见前方不远处就是谢府,但是已经深夜,谢府一片黑暗,一丝灯火都没有,甚至比这树林还要黑暗得多。

埙声再次响起,他刺翻追得最近的阴尸,身形微滞,又有两个追了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彦如终于远离了树林,身后再没有追上来的阴尸,他这才发现身上的血腥味浓郁地弥漫在四周,然而刚刚发觉,他便晕死在草丛中。

一只白猫轻轻靠近他,踩在血的边缘回头望了一眼主人,猫的主人拨转彦如的脸,发出了轻微的冷笑声,白猫攀上主人的肩头,舔了舔爪子,同他一起望向地上的人。

——

彦如一直没有回来,沈浔洗了澡换上苏舸给的夜行衣,开心地从窗户跳了进来:“神仙师兄,想我没?”

苏舸正安静地看着沈浔画的爆破符,背对着他淡淡地道:“叫我名字。”

沈浔扑通躺倒在床榻上,床榻上依旧整整齐齐的:“你好像比我大吧,直呼姓名那多不礼貌,况且你的名字也不好念。”

苏舸看着他,脸上月光般柔和:“俟清——是我的字。”

“哎?”沈浔坐起来。

苏舸以为他没听清,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周诗》有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我的表字就取自其中。”

沈浔道:“俟清?”

苏舸点头,沈浔又道:“俟清!”

苏舸低头看着书:“嗯?”

沈浔道:“俟清!”

苏舸终于抬起头,沈浔咧嘴一笑,露出嘴边浅浅的酒窝。

苏舸这才明白过来,脸色一沉,把沈浔撵了出去,他回屋换好黑衣,楼下刚好打过二更。苏舸望向路口,长街无比安静,始终没有人影掠过。沈浔懒洋洋地趴在门上道:“俟清小哥哥,你的小跟班儿跟情人跑了吧。”

苏舸给他开了门,也没有理会他,将墨侵收好,只在怀里揣了那只玉笛子。黑色的衣服更称出他的姿貌,沈浔眼前一亮,道:“这打扮不错,不像一身白那么衣冠禽——”

苏舸没等他说完,手一勾扯了沈浔就往窗外跳去。

“我的哥哥诶,咦咦咦——”

“噤声。”

苏舸的轻功堪称上佳,拎着个人几纵几跃分毫不停顿:“等着。”他一闪身钻进一道后门,片刻伸出手一把将正在打哈欠的沈浔揪了进去。

这个老宅荒废了很久,很多杂草从青石板里钻出来,茂密的疯长着。沈浔这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幸亏白天没有说出来,不然又要丢人了,虽然他在苏舸面前没什么可丢的了。

苏舸拉着他进了祠堂,将门一关,道:“开始吧。”

沈浔夸张地护住衣领:“开始做什么,当着人家那么多列祖列宗你要对我做什么!”苏舸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前方,沈浔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祠堂空空,除了蜡烛燃尽的痕迹,没有一个牌位。

“快些。”苏舸催促着,语气却并没显出着急的样子。

“小郎君别急嘛。”沈浔戏谑着盘腿坐了下来,憋了半天道,“找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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