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四）（1/2）

“夫君, 你也多吃一些。”见到陆明只是动了几筷子后就没了胃口, 正在大快朵颐的蓝艾忍不住提醒道，“身子会受不了的。”

“没事。”陆明微笑着摇了摇头, 道, “我已经吃饱了……那个，蓝艾，你的胳膊没事吗？刚刚吃饭的时候看你左手好像不大灵活……”

“……”令蓝艾没有想到的是，尽管自己已经刻意回避了使用受伤的左手, 但还是叫朝夕相处的陆明瞧出了端倪，见陆明问起这个, 她不禁沉默了下来。

一旁的韦福连忙打了个圆场：“蓝娘子她在打猎的时候拉弓拉伤了左手。”

“是吗？”陆明对搭弓射箭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听到韦福的解释, 便笑了笑, 道，“原来少战神也会拉伤手臂。”

“这个……”蓝艾见陆明没有起疑, 便顺势道，“射箭的时候用力用得不对，一下就把手给拉伤了，来都来不及调整。”

陆明无奈地摇摇头, 道：“真是的，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蓝艾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赧然的笑容。

“今天外面的雪下得那么大, 为什么还要出去打猎啊？”陆明看了一眼窗外仍然飘飘扬扬的雪花, 随口问了一句。

“呃……”蓝艾回答道, “这样的雪天里，许多猎物的踪迹都会被大雪掩藏，如果能在这种天气里打到猎，才能体现出猎人的技艺之高超。”

“我记得清风以前也是猎人，下次你们正好还可以比试比试。”说起清风，陆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道，“青妹她现在在哪？”

“也许还在京城？”蓝艾有些不确定地道，“好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有听说是拿到兵权以后就去兵营里了，据说春天就要率兵南下。”

“春天啊……”聆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陆明的声音也多了一丝飘渺，“还有好久才会到春天吧……”

“也不久了，今天已经十一月十五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正月，正月过后就是春天了。”蓝艾算了算日子，然后问道，“夫君是八月底诊出来身孕的吗？”

“八月二十七。”对于这个日子，陆明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大夫说大概已经一个月了。”

“那到现在也快有四个月了。”蓝艾点了点头，道，“十二月，正月，二月，三月……夫君三月底就要生产了。”

“三月吗？”陆明也算了算，道，“一开始觉得九个月还有好久，结果不知不觉就过了将近一半了。”

“这四个月辛苦夫君了。”

“剩下四个多月更辛苦！”陆明白了蓝艾一眼，然后伸手去扶桌子的边缘，觉察到陆明想要站起来的想法，韦福便走到陆明身边，搀扶着陆明站了起来。

“我今天累了，就先去休息了。”陆明冲着蓝艾点了点头，然后在韦福的搀扶下往屋外走去，“真是的，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我都快成一头猪了。”

“公子，怀孕的时候发胖是正常的，等到生产之后，自然就会瘦下来的。”

“你生过？”

“没有……”

“真是的，搞得好像你生过一样……”

主仆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屋外走去，蓝艾目送着两人走出房间，韦福在走出房间前却无声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膀，蓝艾注意到韦福的动作，不禁苦笑了一下。

“真是的……好久不练，都生疏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早晨，天空中仍然飘着雪，但已经小了许多，没有了昨天鹅毛大雪的气势。昨天蓝艾带回来的野兔竟然逃过了一劫，没有在第二天早晨做成兔肉汤端到陆明的房间里，而是活蹦乱跳地在花园中的一片草坪中乱窜，草坪上原本铺得平整的积雪被这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蹬得坑坑洼洼，陆明斜坐在花园的亭中，倚在一根柱子边，惬意地看着这只兔子的表演。

那只猫也在，过了半个秋天和半个冬天后，原本的小奶猫已经出落成了半大的猫咪，三色的毛发虽然杂乱，却也生机勃勃，府里的伙食很好，小猫也像吹气球一般胖了起来，此时它趴在陆明的脚边，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慵懒地打量着那只野兔，时不时打一个哈欠。

看了一阵，陆明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便闭上眼睛，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却忽然听到脚边的猫咪轻轻地喵了一声。

他睁眼看去，只见披着朱红色披风的晚儿出现在了亭中，她没有撑伞，头上还顶着几枚零星的雪花。

晚儿过完年就十一岁了，正是女孩发育最快的时候，陆明认识晚儿不过三个月，但晚儿的个子已经从陆明的胸口到了陆明的下巴，恐怕等到陆明生产的时候，太女殿下就要与自己一般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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