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混着尼古丁与酒精的男人气息窜入鼻间，方轻鸿垂下眼，往后退了几步。
“我给你打过电话，关机。”
陆铭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吗？”
“是你上次开车接单的那个号码。”
“哦，那个号码啊，我平常不用。”
方轻鸿一脸“这就不能怪我”的表情。
陆铭俞啼笑皆非，将手机递给她，“你号码多少？”
见方轻鸿不打算接过，他又说：“你不说，我也能马上查到。”
差点忘了，他是云辉的幕后BOSS。
方轻鸿只得妥协。
陆铭俞随手按了拨打，听见她手机响后才满意地挂断，“存好了，下回别再打错。”
“这种事情还有下回？”
他似笑非笑，“谁知道呢。”
方轻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轻描淡写，“小伤，死不了人。”
她坚持，“以防万一，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下。”
他懒怠地回：“不去，没那么精贵。”
方轻鸿拿他没辙，只能换个方向继续努力，“背上的伤没事，腰上的总得看下。”
“你指被你电的那几个伤口？”
方轻鸿尴尬的“嗯”了声。
他心情不赖，逗弄着她，“怎么，你内疚？”
方轻鸿点了下头，“刚才的情况很混乱，谢谢你还记得护着我。”
她眼神清冷却十分真挚，倒让陆铭俞略感意外，真算起来其实她帮的更多，不过他可不打算说出心里话。
“那就别再提什么医院，请我吃顿饭。”陆铭俞不跟她客气，“你们公司选的这破地方菜也太难吃了。”
她好心的提醒，“是你的公司。”
“消息还挺灵通。”他往前走两步又转过身看她，带着明显的不满，“知道我是老板还躲着我？”
她充耳不闻，转移话题，“你想吃什么？”
他双手插进兜内，不跟她计较，“你看着办。”
方轻鸿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钟，能去的地方不多，“要不还去上次那家潮州粥店？他们营业到四点。”
“行，走吧。”
昏黄的路灯下人影成双，陆铭俞走的比往常慢一些，方轻鸿配合着他，不紧不慢地向停车场走。
等走近些，陆铭俞按了下车钥匙，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大灯闪烁，他遥遥指着，“你看，大众。”
方轻鸿望着车尾的英文字母，“辉腾啊？”
“嗯。”
“不是停产了吗？”
“定制版。”
她想到刚子那伙人得知陆铭俞开大众时的不屑语气，再默默打量面前这辆德国进口高级轿车，忍不住发表了一句评价。
“你可真够低调。”
陆铭俞当这话是夸奖，笑着进车系安全带，不知怎么就压到了后背，他极快地皱了皱眉，却仍落在了方轻鸿眼中。
方轻鸿一把按住方向盘，“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怎么？”
“我们都喝酒了。”
他不以为意地发动车子，“我喝得那几口到现在都褪的差不多了。”
“珍爱生命，远离酒驾，喝多少都不能开车。”方轻鸿严肃的教育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你好，我这边需要个代驾师傅……”
电台主播正叽叽喳喳说着过时的老段子，陆铭俞调小音量，女人舒柔的说话声犹如音符流入耳间，他眉头渐展，双手松松搭上方向盘。
嗯，还是她的声音听着舒服。
冬天凌晨吃夜宵的人不多，陆铭俞和方轻鸿坐在老位子上，服务员大妈一眼认出这位第二次来的靓仔，热情洋溢地端来一杯红糖姜茶。
“靓仔，请你喝茶啊，你穿这么少，要小心感冒，生病了遭罪哦。”
大妈目光灼灼，大有他不喝完就不走的趋势，陆铭俞给面子地喝了两口，大妈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方轻鸿看看空空如也的面前，叹气说：“这也太偏心了。”
陆铭俞习惯性掏出一根烟，递到嘴边又扔在桌上，“你就差把被子裹在身上，还需要喝这玩意儿？”
方轻鸿穿着一身厚重的长款羽绒服，只露出一小截加绒裤，还被雪地靴包裹了大半，的确很保暖。陆铭俞呢，还是今晚见过的薄衬衣牛仔裤，外面罩了件略微复古的皮夹克，虽然帅气逼人，双手和耳垂却冻得隐约发红，可他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不觉瑟缩。
她真诚的发问：“你不冷啊？”
他满不在乎，“冷不死人。”
方轻鸿没再说话，菜上齐后两人安静地开吃，仍旧像上次那样，陆铭俞动筷少，方轻鸿倒吃的专注认真。
等到方轻鸿放下筷子，陆铭俞跟她闲聊。
“你在明耀什么岗位？”
“市场。”
他半信半疑，“你？做市场？”
“不像吗？”
“没见过这么不爱说话的市场。”
方轻鸿喝了口热茶，温吞地反击，“我也没见过跑去打黑拳的公司大老板。”
他一手搭上旁边的椅背，懒洋洋地笑，“现在信了，一张利嘴。”
她坦然接受，“彼此彼此。”
吃完饭出来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方轻鸿摊手接了几朵，专注地看它们融在手心。
陆铭俞站在路边抽烟，“喜欢下雪？”
“小时候喜欢。”她扯了下唇角，却没什么笑意，“小时候也喜欢过年。”
现在呢？
他没问出口，低头徐徐抽着烟，侧脸轮廓分明，精致如斯。
一根烟很快就到底，他瞄准垃圾桶扔掉烟头，拿出手机叫代驾，“先送你回去，还是上次那小区？”
方轻鸿将围巾裹得更紧，“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他拨电话的动作一顿，见她率先往车走，“快点，外面好冷。”
该说冷的是他好不好。
陆铭俞进车打开暖气，随手脱掉外套扔到后座，“说吧，有什么事。”
方轻鸿将手放在出风口前，“继续脱。”
陆铭俞侧过脸，眼神有一瞬的漠然，“你说什么？”
她专心地搓热手指，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你不是不去医院吗？脱衣服，我给你看看后背的伤。”
他又恢复成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容地解着衣扣，“这位小姐，话要一次性说完，不然容易让人误会。”
“你想象力真丰富。”她将围巾解下放在膝上，抬眼见他已经脱光衣服，露出劲瘦矫健的上身。
方轻鸿视若无睹，仿佛眼前是一块菜场里最普通不过的五花肉，“转身，我要看背面。”
陆铭俞配合地背过身，由她检查伤势。
比她想象的严重。
方轻鸿盯着那一片片大面积的红肿，不由伸出食指按了按。
“疼吗？”
温热的指尖触到肌肤上生出些微痒意，从背部一直传到心里。陆铭俞无声地笑了笑，回：“还行。”
“那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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