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方轻鸿第一次见到顾铮戏谑的样子，眨了好几下眼，确认不是误听后才提醒：“顾律师，谦虚是美德。”
酒吧的空调开得很足，刚坐一会，顾铮已有些冒汗。他解开几颗衣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我说得不对吗？”
方轻鸿不禁仔细打量起他，三十岁的男人早已褪去青涩鲁莽，浑身散发着成熟内敛的气质。他五官清隽立体，笑容浅淡温和，修长匀亭的手指搭在腕上，正缓慢地解着袖扣。
这样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能轻易的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好吧，你说的对。”说着往吴恋和柳施看了一眼，忍着笑说：“她们肯定也这么想。”
话音刚落，那两人就凑了过来。
吴恋热得两颊酡红，学他将袖子挽起，露出两截雪白纤细的手腕，“顾大哥，这里真热，早知道我就穿少点了。”
她穿了件印花毛衣，下半身搭短裙和踝靴，标准的年轻女生打扮。她长相俏丽，年纪又小，穿成这样其实十分甜美，但来到酒吧就显得过于保暖。
相比之下，柳施一身透视蕾丝蝴蝶结扣连衣裙，内搭贴身黑色吊带裙，将姣好的曲线勾勒的若隐若现，女人味十足。
“顾律师。”柳施的眼神如钩，毫不避讳地勾向顾铮，“你身上这件衬衫好像是GUCCI新品吧？”
顾铮笑着点头，“柳小姐好眼力。”
柳施向前倾身，刻意挤出胸前波涛，“你忘记啦，我在GIVENCHY上班，对这些东西最敏感了。”
方轻鸿和吴恋横看竖看，愣是看不出这件纯黑色衬衫的特别之处，在她们眼里，基本款长得都一样。
柳施发现她们眼里的不解，语带不屑地说：“品牌都会在细节处打上LOGO，顾律师的衬衫扣子上就有。”
方轻鸿定眼一看，见顾铮的衣扣上确实有暗灰色的GUCCI字样。
柳施一副看不上两人的样子，方轻鸿无所谓，吴恋却心里来气。
她意有所指地说：“顾大哥，你可真低调，不像有些人，拿个名牌恨不得写在脸上。”
柳施心知她是在讽刺自己拿了个LV的包包，立刻反讥：“那也比有些人买不起要好。”
眼看两人又要吵上，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将酒一一放到他们面前，“酒上齐了，各位请慢用。”
industrial的酒杯别出心裁，是用不锈钢制的三角杯和马克杯。虽然没有透明酒杯那么精致，但在工业风的环境下，倒也别有风味。
方轻鸿尝了口酒，味道不错，不免又多喝了几口。
顾铮也拿起酒杯喝了几口，他点的是苏格兰威士忌，口感醇厚劲道又不失圆润绵柔，吞入喉中，伴有木香的清甜弥漫，让人回味无穷。
台上换了一名男歌手，沙哑的烟嗓低缓地唱着老歌。
“在雨中，我送过你。在夜里，我吻过你。在春天，我拥有你。在冬季，我离开你……”
方轻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打着节拍，姣好的侧颜在昏暗的灯光下，温柔又恬静。
顾铮的视线不自觉停驻，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便极为碍眼。
“顾大哥，你看这杯子，竟然是不锈钢做的。”吴恋自然地靠向顾铮，惊奇地说：“我还没见过这样的酒杯，真有意思。”
顾铮往沙发上一靠，拉开两人距离，“风格使然，南央路那边有家原始风的酒吧，杯子都是石制的。”
吴恋弯眼一笑，“还是顾大哥见多识广。”灿烂的笑容加上眼里毫不掩饰的崇拜，将小女生的天真展现得淋漓尽致。
顾铮只说：“总归比你年长那么多。”
柳施不甘寂寞地插话，“顾律师，你上次给我朋友介绍的那个离婚律师……”
“柳大姐。”吴恋打断她，“你门牙上沾到口红了。”
柳施连忙侧过身拿出小镜子检查。
吴恋越过顾铮，对方轻鸿说：“方姐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今天和我们拼饭。”说完就仰头喝下半杯酒，玉白的两颊染上两抹嫣红。
方轻鸿哪能听不出她的意思，淡笑说：“哦，不客气。”
吴恋又敬顾铮，“顾大哥，这回我不跟你抢着买单，但下回我请你吃饭你可不能再客气了。”
她将酒一饮而尽，眼里染上醉意，声音也带上几分娇软，“顾大哥，你愣着干嘛，快喝呀。”
顾铮礼貌地小酌几口。
那厢柳施补好妆，也向他敬酒，“顾律师，我也敬你一杯。”
吴恋拆台：“你敬顾大哥什么？”
柳施笑得暧昧，“小朋友，女人敬男人酒，可以有无数种理由。”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在座的人都听懂了，却没人接话。不过顾铮仍是喝了酒，风度极佳地回应她们的搭话。
“顾大哥，你上次来我们台里是谈什么业务啊？”
“有个节目出了点纠纷，请我去做个咨询。”
“哪个节目？是《今夜非常话》吗？我听说有个嘉宾跟编导打起来了？”
“不好意思，业务上的事情，我不方便透露。”
“顾律师，你带名片了吗？”
“真不巧，名片用完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对了，你们公司在哪儿啊？”
“二环里。”
“我们店在三环，说不定跟你们公司离得很近……”
吴恋和柳施的酒喝得很快，不多时已换了三杯。吴恋单手支颐，直勾勾地望着顾铮，不管他说什么都笑目以对。柳施则时不时地拨弄头发，缠着顾铮问东问西。
简直就是盘丝洞啊！
方轻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喝酒压惊。她正喝到第二杯，浑身暖洋洋的，黑眸却依旧清明。
顾铮不知何时贴近了她，低沉地问：“好喝吗？”
带着醺意的呼吸落在脖颈，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她脑子有片刻混沌，来不及细想其中的意味，“还不错。”
他的食指在酒杯上慢慢摩挲，仿佛要将暗纹记在心里，“什么样的味道。”
她搜索脑中的形容词，“酸甜适口，微苦带涩，大概就这样。”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还行，你想试试吗？”
“想。”
“我让服务员帮你来一杯。”
她正想招手喊人，就听他说：“不用这么麻烦。”
下一秒，男人英俊的脸靠了过来，启唇贴上她手里的酒杯，牙齿轻咬杯壁，微微用力就尝到了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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