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1/2）

张日山踢开了盖在地下室入口的灰幕布。

这个地下室的入口做得非常简陋，没有机关设置。他把地砖撬动，往外倾翻了一个幅度，才发现这块地砖是和入口订在一起的。

入口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梁湾用钢丝钩着手电往下照，还没伸到底，手电就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直接滚了下去。她赶紧把钢丝往回收，捏到尾部才发现，自己刚才费了好大劲扳成的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直了。

她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默不作声的把钢丝递给了张日山。

“里面可能有东西。”他说，又捏了捏钢丝。

两人都没说话。沉默片刻，张日山说道：“我先下去看看。”

“不行。”梁湾摇头，“要死一起死。”

张日山盯着她看了一会，也没有再犹豫，翻身跳了下去。手电已经没了一个，只能开打火机照明。那点羸弱的火光从地面上一路游移下去，好像在走迷宫。

她一狠心，咬咬牙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慢点。"张日山在黑暗里说，他站住等梁湾，看着她的影子越来越近，从火光里离开了，和他的贴在一起。

梁湾牵住了他的手。

如果这一刻是在夜晚八点的王府井大街上，张日山想，我可能什么都不会做。

但是他伸手抱住了梁湾，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没事，不用怕。"

这个地下室非常大，他刚才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与其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巨型管道。房间的两边挖了排水沟，在这片密室的正中央，有一个八角的祭台。上面供着一个人面鸟身的三头怪物。看上去像是红铜制成的。这尊铜像上缠着密密麻麻的蛛网和蛇蜕，还散发着一股黏腻的奇怪甜味。

梁湾还剩下一个手电筒。她把光控推到最大，仔仔细细的围着神像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奇怪的符文标记，她又往上照，企图能在铜像身上发现一点线索。

当照到铜像脸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事情。

这尊铜像是笑着的。

这是一个面带诡异笑容的三头怪物。而且很明显是女人。因为雕刻师把她的面部线条塑造的非常柔婉，不是那种刀刻斧劈几下凿出来的锋芒棱角。她的眼睑是半垂状态，目光直视着自己的脚。

不对，不是脚，是爪子。她是人面鸟身的怪物。

空气非常潮湿，那种黏腻的甜味也似乎朝自己慢慢逼近。梁湾心里越来越慌，她突然想起张海杏好像也提到过一个八角的祭台。

是这个东西吗？

张日山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低声说道:"别看铜像的眼睛。"

"我刚才不小心看了。"梁湾说。

他们继续往里走，没有再多研究这尊人面铜像。梁湾脑海里一直在回忆那个怪物的爪子。既然是鸟类，那么——

她突然醒悟了过来。

"那是凤凰。"她说，"凤凰才有那种尾羽。"

张日山停下来看着她半天:"你见过三头的凤凰吗？"

梁湾直摇头。那个铜像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充其量只能算邪神，凤凰是上古的圣兽，长成这样也太对不起参拜的人了。

"它的头低下来了。"黑暗里有个轻柔的女声说道。

张日山皱了皱眉，走到梁湾面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梁湾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它的头低下来了。"刚才的那个女声又重复了一遍，"它有意识。但是不算人类。"

这次张日山看的清清楚楚，梁湾嘴都没张开，说话的是那个铜像。

"它有意识，但是不算人类。"

他们重新走到了铜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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