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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处处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上半夜刚下了一场小雪，透过窗口，她可以看到青灰色的地面被冰雪层层包裹住，可以看到斑驳的被竹枝扫把扫过残留的一片狼藉。
可以看到被冻僵的鸟躺在那片薄银之上，除了冰冷的不带一丝烟火气的簌簌寒风，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它移动。
她把视线转回屋内，兔子玩偶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她。秋处处面无表情走上前，抱起玩偶，僵硬地扯动嘴角。
“喂，不想笑就不要笑啊，真难看。”有些突兀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秋处处微不可察的往木门处瞥了一眼，紧绷着的身体在不经意间放松。
那是个绑着低马尾的少年。因着头上灰色软帽的遮罩，映衬着他的脸色格外晦暗。他的名字叫做殇，秋处处曾经倒还疑惑过这名字莫不是在咒自己短命。
而少年似乎永远都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至少到现在秋处处还没见他真正对什么事情上心。所以，这次能来找她，她确实是有些惊讶。她皱眉看着殇一身湿漉漉的模样，随手扯了块毛巾递给他，“我以为你早该回去了。”
“还不是来帮你，不然我才懒得回来，想想本大爷我可是分分钟上百万。”少年毫不客气一把接过毛巾，却是擦了擦自己的帽子，他的帽子本就堆积了不少雪，如今雪化大半，倒是渐渐往下淌水了。
“没谁逼你。”秋处处斜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送客的意味，殇立马噤声，他相信秋处处真的会把他给赶出去的。
他还不想做个冻死鬼。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啊。”那双平和的墨色眼眸对上了狡猾的绿眸。秋处处静静看着对方，淡笑着，表情却没有最开始那么僵硬。
“怎么说？”
“毕竟你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看来嗜血已经决定好把灵鸠骑给你了。”祖母绿的眼眸转了又转，殇一脸了然，却还是劝言，“我知道你还在拘泥于以前的事，但是，赌气的话，没有必要。”
秋处处不说话了。许久才轻描淡写道：“总好过之前。我的气，早消了。”
“处处。”殇看了又看，轻声唤道，“我见过乐观的你，见过冷淡的你，见过沉稳的你，见过暴躁的你，看过坚强的你，但我知道……”
“这些，都不是你。”
秋处处没有言语，脸上又恢复僵硬的笑容。
「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很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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