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二少爷谢循恪,即是大夫人的亲生儿子。如今身居翰林学士之位,又常常伴皇上处理内要,大家都对他敬上三分。
今上午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此刻他来找自己,想必是与大夫人有关。
谢锦心下知晓,却并不是很想与这位二哥打交道。有了上世记忆,她深知谢循恪明面上虽然互不相帮,心却早早偏向了贺宜甫,否则上一世又怎会在查到皇室线索后就极力引导谢家人往贺宜甫身上想呢。
对于这个二哥,她是有些怨的。可一想到上世他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心中不免悲怆。
谢循恪与贺宜甫性情相似,都是温润凉薄之人。但谢循恪比之贺宜甫来,却又多了几分桀骜,与他名字中“循恪”二字又恰恰形成对比。
那阁帘被人掀开,一袭青衣映入眼帘,远远望去,芝兰玉树。想到这样一位喜净的人,最后却是那样死去,谢锦的眸子里不免染上几分悲凉。
来人皱眉,显然是感受到谢锦的目光。他看着谢锦,心中有些骇然,这四妹端坐在梨木镌花椅上。以前他不是没见过,可今日一见,却觉得她的周围仿佛笼上一层清冷的气氛。
这样的气质,和宫中那些身居高位的妃嫔有着说不出的相似。可他的四妹终日待在府上,又何时接触到这样的人?
“二哥来找我,所为何事?”
见谢循恪眉头紧锁,谢锦先行打破沉默。谢循恪失笑,这才想起来意,之前竟被谢锦的气质所扰,现在见谢锦开口,也没有深究太多,只当自己多心了。
他朝谢锦微微点头,便施施然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来此,自是想要感谢四妹今日的作为。二娘平日里骄横惯了,爹爹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揭过,我虽身为母亲唯一的儿子,却也不愿拂了母亲的意愿与她争吵。今日四妹之举,也是二哥向来想做之事。”
君子如玉,谈笑间,举手投足尽是温和随意,让寻常人不自觉就卸下心防。可谢锦又哪里是寻常人,心中带着几分怨意,说出的话自然就没有那么温婉:“今日帮母亲,只是因无性命之忧,尽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若是沾上性命的事,我只会选择袖手旁观。所以二哥实在没必要特意赶来谢我。”
她心中还惦记着向谢侯爷所求之事,语气上带上了几分急躁。谢循恪有些意外她的话,不过很快又笑了,淡淡道:“生死关头前,四妹为己也是无可厚非。但今日能为母亲出头,循恪自然感激。”
谢锦不欲与之过多交流,谢循恪很快就察觉到这点,因是自家姊妹,他也没有太多顾忌,当下开口问道:“四妹似乎不是很喜二哥,倒不知二哥哪里做错了事,得罪了四妹?”
“二哥何错之有?不过是阿锦忽而想到大夫人和生母生前是最要好的姐妹,阿锦生母故后,大夫人……”
谢锦迟疑,暗道自己是着了魔,竟然将心中的想法就这样坦而告之,现在说出的话又如何收得回,果然,谢循恪已经变了脸色。
虽然谢锦止住了要说的话,但凭借谢循恪的聪敏,哪里听不出谢锦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害了先夫人?”谢循恪冷笑,“母亲养育你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谢锦被他这么直白地指出,脸上一阵青白,直觉他说的没错,却还是继续开口反驳:“你是她的亲生儿子,自然是维护她。”
闻言,谢循恪眼中的寒意更甚:“母亲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谢氏阿锦,你感受不到吗?”
“要是她是因为歉疚想要弥补呢?”
话音刚落,谢锦便觉面前有一阵风袭来,但终究停住了。倒是桌上摆放的一些茶具有落地之声。
她看见谢循恪强忍怒火收回手,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站起身子便径直朝外走去,抛下的话异常冷漠。
“这次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不打你,若是下次再听到你诋毁母亲,或是做对她不利之事,我不会留手的。今晚的话我不会告诉母亲,没必要让她为了一只白眼狼伤心。你好自为之。”
谢循恪走后,谢锦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直接瘫在了椅上。
今日这般失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对大夫人的感情甚是复杂,会因为她对自己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而感激,为她挺身而出,却又怕她与生母的死有关联,对她敬而远之。
而她也不敢去查有关有件事的蛛丝马迹,前世贺宜甫也告诉她,或许是有关的,她便断了这查探的念想。
生母姜氏在她尚未记事便已离世,她对姜氏的记忆都是靠身边人的回忆,一个模糊的影子。因而虽血浓于水,但在她成长的这些年里,母亲这一角色都是由大夫人充当,而且大夫人待她确实很好。
若是真的查出来大夫人与姜氏的死有关,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索性选择了逃避。可今日谢循恪所言,她又开始犹豫了。
轻风、轻雨进来后,见小姐这样,心中更是疑惑。但两人也没多说,立刻便开始收拾那些地上的残渣。
屋内的动静轻风、轻雨听得并不是很真切,却也隐约感觉到四小姐和二少爷交流得并不愉快。奈何由于身份悬殊,两人只能外边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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