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1/2）

时间不知觉到十二月底，汉堡的冬天强势的让人生畏。在圣诞节到来的前三日又下起了大雪。我裹紧身上的大衣，整理颈上的围巾，抱着书包在浮诺力街的人行道上瑟瑟发抖。

天气太冷了，我加快脚步，赶往舒尔曼家。噔噔噔跑上楼道，留了一路的雪水脚印。按下门铃，帕特卡默夫人从里边开门，将我迎进屋内。我赶紧跑去壁炉旁暖暖冻僵的手：“夫人，外边真是太冷了，这个冬天什么时候才过去？”。帕特卡默夫人重新拿起手边的毛线开始织起来：“最多两个月，圣诞节过去，春天很快就回来了，不是吗？”。

我身体回了暖，将大衣脱下，取出包里的袋子放到客厅的桌上。招来正在角落万积木的贝娅塔，让她把苹果拿出来放进盘子里。我同夫人说道：“今天新买的苹果，爸爸让我多拿点过来”，“我还多要了一块巧克力”。贝娅塔开心地接过巧克力，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哄孩子得用糖。

帕特卡默夫人收拾毛线团起身道：“今晚帕特卡默叔叔提早下班，你用完晚餐再回家吧”，我点头答应，随着夫人进了书房，开始学习德语。

帕特卡默夫人课后同我商议说，天气太冷，担心我在寒风中冻坏了身体，并且圣诞节快到了，暂停课业，安心的过完这个冬天。其实我在来之前就想和她商量这事儿了，毕竟零下十度的天气，真的不好受。我包里的马克也准备好了，这种情况下拿出来未免有点尴尬，我想着圣诞节来拜访的时候在一并完成，或者交给舒尔曼转交也不错。

我在壁炉的沙发上正琢磨着如何是好的时候，舒尔曼和帕特卡默先生前后脚进了屋子。两人寒风噗噗，裹着屋外的冷气，摘帽脱大衣，过来围在壁炉旁。夫人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吩咐说我今晚同大家一起用餐，先生接替了她的座椅。我往边上挪了挪，舒尔曼一屁股坐在了我刚窝暖的地方一边哈着白气，一边取暖。

这小子有这么大块头吗，我准备起身离开，发现他压到了我的裙子。帕特卡默先生就在对面看报纸，我一时不好发作。我看了一眼舒尔曼冻红的鼻头，他好像没意识到，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肩膀碰了碰他，小声说道：“拜托，你压到我的裙子了，舒尔曼”。他低头看了看，煞无其事同他父亲侃大山。我被撂在一旁，走也不得，坐也不是。父子二人，从天气聊到文学再转到时政，我无聊地看看窗外纷飞飘落的雪花，直到帕特卡默夫人叫大家上座吃饭，我终于得到解脱。

我在舒尔曼家吃过几次晚餐，情况多为帕特卡默先生提早结束工作，但次数不多。舒尔曼晚餐一般是同我们在餐馆用的，所以每次到家后，只是简单的喝点茶和面包。入冬后，人们都匆匆回家，餐馆的生意比以往提早结束，舒尔曼也会提早回家。

酒足饭饱后，我盛赞了一番夫人的厨艺，感谢她盛情的款待，向他们一家道别后。重新穿上大衣，围好围巾，提起书包，快步出了公寓的大门。出了街口往左拐，再步行五十米左右，就能搭上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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