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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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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茵?”苏砚喃喃着,折起眉心。

南茵含笑见礼,上前想帮他拿行囊。

苏砚退开一步躲开她,眉心上的“川”又深几寸,“你怎的会在这里?不是叫你去扬州,别跟过来么?”

他虽极力压制,语气还是能听出几分怒意。南茵缩了缩脖子,垂眸不敢看他,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墨玉上,那玉本是一双,如今却空了一边,她的心也空了一下。

苏砚见她不说话,瞪向缩在门后头的阿渔。

阿渔浑身激灵,恨不得钻进墙缝里不出来,委屈地咕哝:“真不怪我……是、是……”

“是我执意要留下来的,不怨他。”南茵欠了欠身,“我的脾气,王爷应当是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她咬住下唇,顿了片刻,忽的仰起秀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隐隐泛湿,什么也没说,只眼巴巴望住他。

苏砚揉捏眉心,重重呵出口气,震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广袖在背后款摆,很有几分不满。

谢浮生挑高一侧眉峰,跟上去,行过南茵身边,低眸看她。

她今年不过十五岁,生得弱不禁风,个头才将将够到他的肩。虽是个孤儿,不似京中贵女,生来便如众星捧玉,能享受书礼教养,但好在命格还不错,误打误撞叫那药王孙思邈的传人怀庭收留,日日与草药医书为伴,倒也熏陶出了几分出尘轻灵的气质。

绮年少女,如空谷幽兰般窈窈而立,看他时,眼角眉梢总透着淡淡的清冷疏离,只有在苏砚面前,才会露出小女儿该有的情态。

他双拳捏得骨节泛白,语气里沁出寒霜:“发什么傻,他又没赶你走,还有机会。”

南茵长睫一霎,眼里忽然有了光,刚要抬头,脑袋顶上突然砸下来一个包裹,她才拿开,紧接着就是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揉乱她头发。

“我今日也乏了,得回去歇一觉,你就帮我把这个拿给他吧。”

“你、你混蛋、无耻……岂有此理!”

她眉眼含怒,几缕青丝垂落额前、肩头,瞧着楚楚可怜。

谢浮生抻了抻懒腰,星眸泛起柔和的光,“混蛋、无耻、岂有此理……从你救我的那日算起,都快三年里,怎么来回来去还是这几句,连顺序都不曾变过,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南茵愣住,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人嫌自己被骂得不够痛快?

有病。

谢浮生得逞一笑,最后拍了拍她脑袋,窜上屋顶溜走了。

南茵醒过神,有气无处发,恨恨跺脚。可经他一打岔,方才郁结在胸口的气,倒通畅许多。她深吸口气,对着墙根下的积水坑整理鬓发毛糙,抱起包裹欣喜又忐忑地往内院去。

***

这座新宅邸原是前朝一武将的私宅,今上即位后,那人为明哲保身,主动上折告老致仕,今上便顺势收了园子,在那人故里复赐宅田无数,以示皇恩,现在又将它作为赏赐,给了苏砚。

除却前后山林,这园子约九十亩,亭台楼阁,重院层层,几乎占去了大半条街,云蒸霞蔚,山水环绕,端是京中一绝。

只是荒废许久,还需修缮。他们今日才搬进来,未来得及归置的箱笼就摞在庭院中,和杂草互相干瞪眼,灯火幽幽,无处不透着冷清。

阿渔耷拉着脑袋,惴惴跟在苏砚身后,叹道:“王爷,您瞧瞧,多大的园子呀,眼下除了你、我,就只有黎绍和谢公子,连个奉茶的丫鬟都没有。多个人,也多一点活人气儿不是?”

苏砚没说话,步子却更快了。

阿渔急追上去,“王爷,不是我多管闲事,但您如今也老大不小,是该收个贴心人在房里头了。都是同样年纪,你瞧瞧人家舒王殿下,孩子都仨了!您从前在寺里不方便,现在既然都已经回来,还有了这么个正儿八经的王府,那怎么着也该有个正儿八经的王妃不是?我们几个都是大老粗,心再细,也细不过姑娘家。”

“这南茵姑娘打小就跟您一块,怎么说也算半个青梅竹马,知根知底,说话办事细致又周到,且还是个懂医理的。王爷您身上的病还没彻底根除,天一冷便容易复发,眼看就要入冬了,把她留身边也有个照应不是?”

“就算您不喜欢,可您还答应了人家师父,会照顾好她,总不能食言吧。当年您离京去普华寺,病得神智不清,没一个大夫肯帮忙,要不是人家出手相救,只怕……”

苏砚终于停下了。

阿渔一喜,以为自己终于劝通了,打算乘胜追击,他却先侧过半张脸,眼底汹涌着薄怒。

“我要你去扬州安顿,是为了你好。京中龙蛇混杂,我所谋之事又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我自己尚且还自顾不暇,更别说保你。”

“王爷,您在跟谁说话……”

阿渔懵懵然,后头已传来回复,语气坚定如磐石,不可转移。

“京中凶险,我如何不知?只是我自幼随师父游方行医,生老病死,早已看破,自知无能帮王爷分忧,但这世上至少还有我能办到、且只有我才能办到的事。”

南茵定了定气,一双美眸凝然望住他,抱着包裹上前。

“那日我拜入师父门下,就曾发下宏愿,要以大慈恻隐之心,普救世间万灵之苦。凡生恶疾来求医者,贫贱勿论,妍蚩不咎,长幼亲怨皆等同一视,尽心医救。更不得因瞻前顾后、自虑吉凶,而平白误人性命。所以在医好王爷的病灶之前,我是断然不会离开的。”

秋风舒卷,廊下灯影一阵晃动。

苏砚站在光影交界处,双瞳里沉着夜色般的漆黑,却又如溪水般澄净,让人捉摸不透。

南茵心跳得厉害,忽闪着垂下眼睫,怕被他看穿心事,见霜露湿了他的氅衣,恐寒气入体,于他不利,忙要上去帮他换下。

苏砚再次避开她,自解了系带,将氅衣递到阿渔手中,转身推门进屋。

阿渔溜了她一眼,跟着要进屋,门却重重地摔合上,砸了他一鼻子灰,“哎呦哎呦”直喊疼,见南茵眼眶发红,尽力扯出点笑,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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