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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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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攸宁一把揉了信,沉眸忖了忖, 立马打道回家, 一进门就拉着阮光霁直奔书房。父女二人交谈了许久,直到程氏来催午饭, 方才拉长着脸出来。

是夜亥时初,月朗星稀, 夜色如墨染般深浓,卫国公府上下灯火阑珊,只各处门房还掌着灯, 里头鼾声如雷。

阮光霁悄声从房中探出头, 四下瞧了眼, 确认没人才敢出来,借着些微月光穿过长廊, 进了祠堂。

窗内晕开一点豆大柔光, 将男人高大身影清楚地描绘在窗纸上。

今夜无风, 祠堂外的一处花丛“簌簌”作响, 抖落几片残花。

月光朦胧, 隐约映出一人猫腰从花间蹿出,蹑手蹑脚地扒着窗棂,伸出一根纤指, 在窗纸上捅了个小洞, 眯眼往里看。

但见祠堂内,横六丈竖三丈共八层的高台香案上,阮氏先祖牌位林立。阮光霁先从香夹中取过三支香, 点上火,插在香炉之中。

三抹青烟袅袅升起,阮光霁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礼,紧接着便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牌位,不动了。

窗外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眼皮子打架,预备要走。眼睫一霎的功夫,就听里头传来一声机括开启的闷响。那人心头一惊,忙睁圆双眼,再次看去。只见那宽广的香案霍然从正中笔直劈开一道口,“吱呀”向两侧移开,露出内里一个隐蔽牌位。

因男人身形高大,跪着便挡住了大半视线,那人只能瞧见暗格中的半副乾坤——打头是一个“昭”字,“昭昭如日月之明”的昭,也是昭云的昭。

而牌位旁边,则是一个沉香金丝楠木匣子,四角包金镶玉。单论这匣子,就已是万金难求,想那里头所装之物的价值,更是不容小觑。

窗外人欣喜若狂,捂住口鼻,把所有喜悦都无声宣泄出来,幸灾乐祸般地勾了勾唇角,转身摸黑走了。

次日,自苏砚走后,帝京街头巷尾关于他和阮攸宁的传闻就甚嚣尘上,多是在说那阮家姑娘自恃美貌,举止颇为放荡。

无论流言闹得多凶,卫国公府内的日子还照常过。只是世子爷住的院子平日最是吵闹,目今突然冷清下来,大家一时还不大适应。

临近年关,天一日冷似一日,阮攸宁早起去向爹娘请过安,就回到房中,窝回到床上不动弹。时而翻翻话本子,时而捧着绣绷划拉两针,思绪随目光飘出南边那扇小窗,落在一枝将开未开的红梅上。

清风拂过,花枝轻颤,抖落几缕薄雪。

滴翠从屋外进来,先去炉子旁,揭开上头铜罩,拿灰锹将里头的银丝炭重新埋了一遍,搁上两块素香,将铜罩盖回去,往阮攸宁身边移了移。

“姑娘,您也是的,一面嚷着冷,一面还非要开窗户。”

见她没反应,滴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忍俊不禁,“姑娘快别看了,这窗子的确是朝南的不假,可帝京和云南中间,隔了不知多少门窗,你哪里瞧得见?”

阮攸宁嘟着嘴,白她一眼,举起书卷喃喃:“我是在担心阿弟有没有吃苦头。”

滴翠“是是是”地应着,将方才去二房送衣料时瞧见的事告诉她。阮攸宁意味深长的“嗯”了声,眼珠子吱溜一转,嘴角慢慢扬起。

这夜,又是亥时左右,阮光霁又去了祠堂。

那人又跟着扒在窗外偷窥,试图寻出里头的机括,可依旧是一个错目的功夫,只看见香案打开,却没看见是如何打开的,正懊丧之际,阮光霁有了新动作。他将暗格里的牌位和匣子取出,悄声出门。

那人一惊,原地转了一圈,忙找地方躲起来,手指偷偷拨开挡在眼前的花枝,继续打量。

但见阮光霁抹黑行到角落的一株榕树下,拿锹子刨出一坑,将牌位和匣子一并埋进去,填好土踩实,四下溜了眼,疾步走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月洞门外,那人才从花树后头出来,小跑着去了榕树下,拿鞋子拂了拂面上新翻过的土,捡起石头子在树杆上做了个标记,也跟着匆匆离开。

到了第二日,外头的闲言碎语开始变成阮家姑娘不得陛下喜爱,日后只怕连个寻常官宦人家都嫁不得,而一墙之隔的卫国公府上下依旧风平浪静。

因临近年关,程氏开始着人采买年货,装扮府邸。阮光霁照例早起练拳,随后就回到屋里翻阅兵书。阮攸宁则还是老样子,天越冷,她就越不爱动弹,窝在床上,状似要睡上一整个冬天。只有滴翠进来时,她才会揉着眼睛,清醒片刻。

如此又是一日,夜色四垂,帝京上下华灯俱歇,便是早间最热闹的西市,此刻也空荡无一人。

卫国公府内,因今晚的天格外冷,值房的门子手捧酒坛,只一口烈酒下去,身子顿时暖烘烘。可还没咂摸出味道,脑袋瓜就跟着发热,两腿颤颤走两步,人就轰然倒地。

后头树影幢幢,慢慢出来一人,身上罩着件纯黑的斗篷,大兜帽将脸遮挡得严严实实,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上前先踹了踹倒在地上的人,确定他已睡着,从他腰间摸出钥匙,左右张望两眼,赶紧跑去开门。

大约是太紧张,手一直在抖,几次都对不准锁眼。悦耳的“咯吱”声响起,紧绷的斗篷蓦地松了许多。脸上笑容随大门敞开而一块扬起,也随门口一排人的出现而瞬间凝固在唇角。

打首的张七捧出一贯谦和的笑,上去叉手见礼,“二姑娘,老爷有情。”

***

正堂。

孟夫人白日里回娘家打了一整天的牌,也输了一整天,把女儿新得的那只玉簪子都赔了进去。回家后,她因心虚,早早就上床睡觉,免得见到女儿不知该说什么。

美梦才做到自己穿金戴银,回卫国公府探亲,而长房已败落得喝不上粥时,她就被人推醒,强行拖去了正堂。

阮光霁和程氏端坐上首紫檀木榻,阮攸宁坐在旁边的交椅上,而堂屋当中则跪着一团黑影,在细细打颤。

孟夫人盯着觑了会儿,越瞧越眼熟,绕到前头一看,果然是自己女儿阮仪芳!一张小脸煞白,唇瓣抖个不停,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孟夫人怔了怔,以为是这几日,自己回娘家走亲戚,添油加醋地将阮攸宁的那些花花事儿说出去的事,叫长房两位知道,不好抓她,便拿她女儿撒气。

见女儿这模样,她心里头又疼又虚,咬了咬牙,赔笑道:“这大半夜的,大哥大嫂这是做什么?我知道,这几日外头的话传得是难听了些,不过都是些没根没据的话,听听也就过去了。”

“我娘家那些人,嘴巴就是碎,我不过随口提了两句,就叫她们传成那样。闹得人尽皆知,毁了阿鸾名声,我也不想的。”

四面目光齐齐聚到她身上,带着惊愕与愤怒,就连女儿仰面望来,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

孟夫人心头一惊,难不成不是为了这事?

屋内气氛凝固,半晌,阮光霁才冷哼了一声,“二弟还真是娶了位好媳妇,生了个好女儿啊!”

孟夫人扑通跪地,一劲儿道歉,面前忽的落下个包裹,折起的纹路里还夹着几点土。

“婶婶放心,您的那件事,咱们今日暂且不提,先说说二妹妹的事。”

清清冷冷的声音落下来,阮仪芳旋即一颤。孟夫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出于本能,还是将女儿护在身后,阴阳怪气道:“长辈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阮光霁当时就把这话顶了回去,“怎的?这是我家,她是我女儿,怎就没她说话的份了?”

孟夫人缩了下脖子,气势变弱,“大哥瞧您这话说的,什么一家人两家人,咱们不都是阮家人么?”

“呵,阮家人?”阮光霁喝了口茶压火,“我看你们都快成程家人了!胳膊肘往外拐,都敢给那锦衣卫通风报信儿,反过来害我了!”

孟夫人大惊失色,“这这这又是哪儿的话?是不是哪个下人在大哥面前胡乱嚼的舌根?”

阮攸宁哼笑,从滴翠手里拿来信,扬了扬,“上回爹爹蒙冤进了诏狱,鄂王殿下仗义出手,帮我们查了下事情始末。结果就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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