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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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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场福寿宴,开场花团锦簇, 最后却只得惨淡收场。

宾客陆续散去, 郑家二老一道哈腰陪笑,将苏砚和阮攸宁送至门口, 又亲自取了足踏,目送他们上车离去。

折腾这么久, 二人俱都精疲力尽,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子话,阮攸宁便窝在苏砚怀里朦胧睡去。

马车刚至王府, 阿渔匆匆出来, 在苏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苏砚眼中戾色一闪而过, 温声哄阮攸宁先回去歇息,自己则大步流星地往书房走。

阮攸宁鹄立阶下, 张望了会儿, 鼓起两腮, 噘嘴走了, 进屋后, 想着方才在郑家沾惹了一身晦气,便唤滴翠备热水沐浴。

香樟浴桶和架子上的澡豆,都是依照她的喜好新换的。

她褪了衣裳挂于木施上, 入水浸在浴桶中, 舒舒服服地吁出口气,额头轻靠在桶壁上,双眸阖着, 鸦羽色青丝用钗松松绾在颈侧,垂下半片铺展于水面,雪肩透粉,上沾点点晶莹,青丝婉转粘连,白雾缭绕下,更显风娇水媚,活色生香。

绕是滴翠见惯了这美艳容貌,也禁不住心跳得飞快。

阮攸宁却蹙着眉,心思还未从寿宴上回来。

郑媛和萧潇的事先不提,苏祉自也有苏砚去收拾,她最放心不下的,是那个内侍方延林。

他离去前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阴毒狠辣,让她现下再去回想,依旧会不寒而栗。

重生后,许多事都已发生改变,苏祉身边得力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他去,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个方延林。

她抬手搭在桶沿上,掰算起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人的一切:比苏祉稍年长几岁、自小陪他一块长大、苏祉被噩梦魇住时,唯一能近他身的人……

净室里热气团聚不散,阮攸宁额上出了层香汗,身子却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倘若一个人从尚不知事起,就受亲近之人蛊惑,刻意去憎恨排除某个人或事,待年岁渐长,哪怕这份仇恨都是谎言,最终也会潜移默化地改变那人心性。

如果说,跟阮家结仇的,不是苏祉,而是那方延林,一切似乎也都说得通。可……

爹爹从不与宫中内侍往来,又怎会和与那姓方的结下梁子?再者说,那可是苏祉,嚣张桀骜,怎会甘心受一无根之人摆布?

她摇摇脑袋,自嘲一笑,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

白雾散淡,空气变凉。

阮攸宁扶着湿漉漉的桶壁站起,滴翠用柔软的大巾布将她身子连肩裹住、擦干,递上预备好的干净衣裳。

阮攸宁有些心不在焉,随意抬手去接。衫子滑溜,她一时没拿住,飘落在地,叫水渍打湿。

滴翠“哎呀”了声,忙捡起来,见衣裳里外俱都湿透,再无法穿,只能赶紧出去,换一件新的来。阮攸宁裹着大巾布,坐在里头等她。

屋里头热气散尽,水气充盈,很快就变得比外头还冷。

阮攸宁攥着巾布头,两条雪白柔软的胳膊细细打颤,半天不见滴翠回来,渐渐坐不住,草草裹紧大巾,自己出去找衣裳。

哪知她才刚出净房,隔扇门就开了,苏砚打帘进屋,脚刚抬起来,身形就凝住了,好似被施了定身法。

有那么一瞬,时间凝滞。二人就这么呆呆站着,四目相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忽的,阮攸宁小小惊呼一声,本能地转身背对他蹲下,两手收紧巾子,整个人抖成球,自觉遮掩得还算及时,殊不知她这样披散着半潮青丝,布巾半湿地裹在身上,掐出峰峦山谷,雪臂耀目,玉腿纤腰,若隐若现,比什么都不穿还诱人百倍。

苏砚偏头轻咳了一声,假装什么也没瞧见,可颊边隐约泛起的红晕,早已把什么都暴露干净。

“你……可是在找衣裳?”他喑哑问道。

阮攸宁使劲点头,却忘了依照自己此刻形容,他应当看不见自己点头。

脚步声来回响动,最后停在她身后,一叠干净衣裳从身侧递来,从亵衣到外衫,一应俱全。

她的脸又热几分,腋下夹紧布巾角,腾出一只手去接,指尖还没触及衫面,人就突然被横腰抱起,往床边走去。

“穿上吧,别着凉。”

阮攸宁红着脸,嗯了声,再次伸手去够衣裳,又被苏砚捉了手腕,轻轻一拉,就坐在了他腿上。

因他进来前已脱去外衫,如今两人身下只隔了层薄裤,和一条巾布。水滴顺着青丝滴落,那片薄裤料子也渐渐泅出一层暗色。

“我帮你穿。”

阮攸宁的心猛地一跳,抬眸怔怔望着他,不知所措。渐渐,她的手被掰开,布巾翩然滑落在地。凉意袭来,她由不得轻颤了一下,侧头埋在他颈间,不敢再看他。

苏砚这人,做事雷厉风行,为人却温润谦和,待她更是不吝温柔。

他不紧不慢地将衣裳一件一件套在她身上,嘴里还不忘提醒她,“春夏之交最易得风寒,切不可贪一时凉爽,少穿衣服,冻着自己。”

滚热手指时不时轻擦过她肌肤,所过之处,无不热辣成片。

阮攸宁紧咬贝齿,诺诺应着,或抬手,或站立,一切都听他的,等穿戴完毕,已是晕染如霞。

苏砚抬起她下巴,细细端详了会儿,起身拉她去妆台前坐好,帮她烘干头发,又取了篦子给她通发。

经过刚才那一遭,阮攸宁也大胆起来,放松身子往后倾,见他并不躲闪,就干脆歪靠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像一只被顺毛的小奶猫,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案头烛光如豆,氤氲在二人身上,好似穿越了十几年的光阴,他们依旧相濡以沫,琴瑟和谐。

“王爷,今日之事,你当真不介意?”

苏砚唔了声,偏头正对上她的视线,忐忑又期待。他莞尔,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何来介意一说?这事我早就知晓,你没隐瞒,娶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旁人的心思,也不是你能掌控的。若我因这事责怪你,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不是?”

阮攸宁盯着他看了会儿,知他语出真心,心头坠着的米粒大小的石子终于彻底落下,被抛去看不见的远方。

“王爷你真好!”

她从椅上跳起,转身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双眼亮晶晶,笑容甜滋滋。

苏砚怔了一瞬,被她发自内心的那种欢喜感染,唇边亦绽开一丝由衷的笑意。

这个女孩儿,从第一次见面起,就霸道地在他心里头盖了间屋子,强行住了进去,每回见到他,不是躲躲闪闪,就是小心戒备,即便嫁给自己,也从未有一刻真正打开过心扉。

苏砚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为何她会如此厌烦自己,明明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帮她。可每一次尝试靠近,都只会把她吓得躲开更远。

他不是圣人,被推开多了,也会累,也会乏,也会想过放弃。但好在,精诚所至,她还是给他留了一线希望,自己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牢牢抓住,终将她拥入怀中。

也许之前,她对自己表现出的种种喜怒哀乐,或多或少都带着种刻意讨好,但今晚,无论是她进郑家前死死抱住他腰身,还是后来让滴翠寻自己求援,亦或是此刻她眼底的笑,都让他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依赖,终于不再是伪装了。

也不得不承认,被依赖的感觉,真好。

月光溶溶转入窗棂,与屋内烛光暧昧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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