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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番外(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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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起鹘落间,阮攸宁耳畔“嗖”地刮过一阵劲风, 钳制她的那位宫人应声惨叫, 松开她的脖子。

阮攸宁忙不迭挣扎出来,一脸恐惧地往后缩, 同那人拉开距离。胳膊被人从后拉扯起来, 下一刻, 她就软绵绵地窝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无碍?”

清冽音色徐来,喘息间焦色难掩,显然是一路急匆匆奔赶来的。

阮攸宁心有余悸,听见他的声音, 由不得往他怀里拱了拱, 鼻子瞬间发酸,蓄再眼眶里的水意再也兜不住,簌簌往下落, 不消多久,他胸前那片衣襟就漫起大片湿意。

小燕沉出胸中一口气,收紧臂弯, 侧脸紧贴她的额, 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骨肉。

“对不住, 我来迟了, 将你受惊, 都是我的不是。”

阮攸宁摇头否认,打着哭嗝,气都喘不匀。怎么会是他不好呢?若不是他及时赶到, 自己早被鄂王派来的杀手给结果了。

总以为自己是个不怕死的,那日萧美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没眨过眼,可同他一块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再同这冷兵器照面,她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还怕得不得了。

真没想到,鄂王竟会挑这几日下手,宫里上下皆忙成一锅粥,的确容易浑水摸鱼。够歹毒!

只是……小燕是鄂王手底下的人,如今又反过来坏了他的好事,这该怎么交差?鄂王这么个小心眼的人,能饶过他么?

阮攸宁蹙眉,斟酌该怎么开口询问,一阵兵器和铠甲轻撞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她迟疑了下,竖耳去听。

领头之人乃新任锦衣卫指挥使裴济,也是鄂王得力的心腹之一。

他打廊下走过时,阮攸宁就清楚地听见他在训斥手下守卫不周,哪知道一进屋子,他立刻换了副恭敬态度,恨不得跪下来当众谢罪,磕磕巴巴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憋出来,只赶紧打发人去收拾那个假扮宫人的刺客。

那女刺客应当是晕过去了,从头到尾没吭一声。锦衣卫们屏息将她捆绑好,押解出门。她也一直很配合,仿佛完全放弃抵抗,任他们摆布,可行过阮攸宁身边时,却冷不丁暴起。

“王爷,您就饶过奴婢吧!奴婢不是有意失手,叫阮姑娘叫出声,把人都给惊来的。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奴婢昔日为您立过不少功劳的份上,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裴济忙伸手去赌她的嘴,命人赶紧将她拖下去,可还是迟了一步。阮攸宁身子瞬间僵住,环在她腰间的手亦跟着颤了颤。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庭院中的虫鸣渐渐消失于夜色中,屋内明明站满了人,却没一个敢吭声的。

许久,苏砚艰涩地开口:“阿鸾,我、我没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边说边搂紧她的腰肢。阮攸宁一把推开他,因用力过大,自己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苏砚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听她大喝一声:“别碰我!”

苏砚手一颤,才抓住的一小片衣袖倏地从他指尖滑落,但很快,又紧紧抓住她的手,抓得越发紧了。

“阿鸾,你听我解释……”

“你走!”阮攸宁心头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口子,眼中才收住的泪珠,断了线般滴答落下,“你就是骗子!竟诓骗我至斯,可是打量我傻,好欺负?”

她拼尽全力想把手从他桎梏中抽离出来,可越挣扎,苏砚攥得就越紧。她气急败坏,抬手,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苏砚咬牙闷哼了一声,额角绽开道道青筋,却只是偏过头,强忍着,还是不肯松手。忽地,手背叫泪珠烫到,他心口狠狠地撞了下,手上力气一点点地流逝而去,指节慢慢松开,终于彻底从她手上无力地滑落。

痛意阵阵袭来,阮攸宁飞快拂去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挺直腰脊,“鄂王殿下,妾不过是前朝遗留下的一位嫔妃,先帝在时便祸乱宫闱,罪该万死,落到如今这番田地,亦是妾咎由自取,妾甘愿受死,只求王爷能给妾留一个全尸!”

屋内众人皆汗毛乍立,把头低得更厉害,几乎贴到自己胸口,以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

案头的烛火晃了晃,照出苏砚紧绷的半张面颊,神色仿佛岩石,始终固执地抿着唇角,闭上双眼,不愿回应她。

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嗓音极其沙哑:“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今夜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阮攸宁张口欲反驳,苏砚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拂袖而去。裴济偷偷觑了她一眼,摇头长叹出胸中一口气,领着余下的锦衣卫随苏砚一道离去。

偌大的鸾鸣宫,顷刻间就只剩下阮攸宁一人。夜风从洞开的大门涌来,吹得她衣袂狂舞。烛火剧烈摇晃,忽的熄灭化烟,黑暗笼罩下来,她仍旧如木桩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次日,关于鸾鸣宫刺客的消息便在宫里传扬开。

阮攸宁作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什么都懒得听,只独自抱膝坐在南窗下发呆,听鸟叫,又过回了从前苏祉还在时的那种麻木生活。

原以为昨夜闹成那样,苏砚怎么着都该下旨赐死她了,可他还是没有。

阮攸宁想不通,他千方百计隐瞒身份,躲在自己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想看她笑话,等看腻了再弄死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的恐慌渐渐放大,直觉苏砚还藏了后招,预备对付自己。

经过前几日的调养,阮攸宁的眼睛,其实已经能隐约瞧见模糊亮光了。但现下,她开始拒绝外头送来的吃食,拒绝上药服药,才好转的身子,眼瞧着一日日又要败坏下去。

滴翠急得团团转,劝了好几回,毫无用处,只得硬着头皮求到苏砚面前。临近登基大典,他才是宫里最忙的人,可还是抽空,召见了她。

“王爷让姑娘放心,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来鸾鸣宫,更加不会再经手姑娘的饭食,姑娘若是不信,所有吃食入口前,都可拿银针先试一试。只是这汤药不可废,还需按时服用,等姑娘眼睛恢复,可清楚视物,不会再影响日常起居,王爷便放姑娘出宫,过姑娘想过的生活。”

阮攸宁回神,古井不波的眸光微微荡了荡,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滴翠咬了下唇瓣,心一横,“姑娘,您当真错怪王爷了!那个女刺客,压根不是王爷派去的,她背后的主谋,是北苑那个萧美人!”

阮攸宁仰面,愕着眼睛看她,“她不就是苏砚的线人?”

滴翠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奴婢都打听过来了,那个姓萧的就是瞧见先帝大势已去,这才临阵倒戈,在中秋宴上为王爷的人马开路,好为自己换条生路。王爷见她功过相抵,本是不想再细究她的不是,可她偏偏不知好歹,接二连三使计暗害姑娘,挑拨您和王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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