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病猫】（1/2）

“展熊飞！醒醒！”方冉拍拍展昭的脸、

“嗯。”展昭轻应了一声，却并未起身。

方冉手下也并不轻柔，直接将展昭从床上扯了起来。

展昭略略清醒，觉得身上难受得很，头也昏沉胀痛，抬手捏了捏眉心。

“你发烧了，”方冉道，“应该是因为我给你吃的药，没什么大事。咱们先停两天，等你烧退了再往陈州去。”

“不必，”展昭勉强摇摇头：“陈州百姓等不起。”

“……”方冉一时无语，突然发现这展熊飞原来是个极爱逞强的，说陈州危险却偏要自己独去，如今发着烧也不肯休息。

想了想，方冉拿过床边的剑扔向展昭，展昭愣了一愣才伸手去接，接住身子却又明显沉了一沉。

“你看，就你现在这样，若是不休养好了，到陈州能作甚？”

“……”展昭顿了顿，终于妥协，“也罢。”

客栈里。

方冉其实不曾照顾过人。她哪有什么亲人朋友可照顾，唯一照顾过的便是自己。即便是照顾自己，也不过是找些药来吃倒些水来喝，其余的，也不大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这种药的过敏反应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大不了就是服药人会难受些，缓解症状便是。她以前没吃过这药，也怕自己万一用上会过敏。但因绝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上吐下泻，故而带的也是治疗上吐下泻的药。治受凉伤寒的药自然也带了，却因发高烧的事实在少，所以不曾带专门的退烧药，只好找当地大夫开一些退烧的药剂。

她要做的事情急，陈州的事情更急，方冉只希望展昭能尽快好起来。中药见效毕竟慢，怎么也要喝上几服。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想了想，先将被子盖了他一身想捂捂汗。

将展昭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床被子，被角都掖掖好，她这才坐下休息。

展昭有些无奈，觉得不大妥。但高烧之下脑子也不甚好用，欲言又止之下，只道了一句：“辛苦你了。”

方冉摇摇头，这倒是不算什么。只是，仅仅是喝药、裹被子，总觉得做得还不太够。

展昭的不适都是由发烧引起的，那便物理降温好了。

自然，方冉是没有做过的，物理降温于她而言只有理论。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干等着药效发作，只好找客栈伙计要了凉水和帕子，浸好敷在展昭额头上。

在一轮帕子热了，方冉要替他更换时，展昭终于觉出问题来，对方冉道：“如此麻烦你，实在不便。你也去休息吧，我睡一睡便好。”

“这也不算什么麻烦。我平日里遇见的辛苦事比这要棘手多了，换帕子而已，你能觉得舒服些便好。”方冉手下动作不停，仍将帕子投入水中。

“不是……如此……于礼不合。”

她手中动作一滞，看着展昭无奈道：“这样的礼，分明是虚礼。人与人问好行礼彼此尊重也就罢了，可你所说的礼却是分明在往自己身上套枷锁，多了这礼不能多几两银子使，少了这礼也出不了什么差错。你非要守这礼，难受的是你自己，又是何必？”

发着高烧，展昭自然是没力气、没精神也没智慧同她辩驳，便也闭口不言。

方冉对此十分满意：“这便是了。你好好睡一觉，早些好起来才是要紧。莫耽误了去陈州，早些将陈州的事情解决，我也可以早些办我的事。”

“你若是还有事要做，便先去吧。我好些了，自己去陈州便可。”对此，展昭反应倒是快。

“……”方冉又是无语。

正在此时，客栈伙计送了熬好的药来。

门没关，方冉手下正忙着那帕子，便让他直接端了进来。

将帕子放在展昭额头上放好，方冉看着他，神色焦急。她焦急的自然不是展昭的身体，而是陈州的事和她的任务，都要快些做才好，希望不要因为他的病拖上太久。

见此情形，那伙计也是个好奇心重的，问道：“这位娘子，这官人是您的兄弟么？”

“不是。”方冉如实道。

“那……便是您未婚夫婿吧？您这般担心他，想必您二位是自小感情便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之后家中定了亲，就结伴出游……”

“……不是。”方冉十分佩服这伙计的想象力，幸亏自己梳的是未出阁女子的发式，若是盘了妇人发髻，估计他又要猜他们是夫妻情笃，相敬如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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