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1/2)
穿过密林,途经直流而下的叮咚泉水,阮灵站在不远处的小院前喊了一声。
院子里有棵枣树,上面挂满了半青半红的枣儿,有熟透的时不时还会掉下一两个。
院中的男子年纪轻轻,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小截树枝蹲在地上画圆圈,动作缓慢反反复复的加深着。听见阮灵的这一声“哥”,便转头看过来――只见此人长的一副绝美面容,像是女娲造人时对他极为偏心。男子语气温柔:“进来吧。”
阮灵推开门走进来,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木桌上:“来尝尝我做的炖肉。”
男子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拿出一块深色帕子到木桶里沾了水擦擦手:“爹娘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哥哥快来尝尝。”阮灵打开食盒急迫的催促着。
男子拿筷子夹起肉细细品了一口:“厨艺有长进。”阮灵闻言“咯咯”地笑了,像是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哥哥跟我回府吧,今日爹娘问我可有心仪之人,你知道的,我不愿成亲,你回去也好帮我搪塞几句。”
男子笑笑不语。
阮灵捧着自己略显稚嫩的脸,又道:“哥哥自加冠后就独自一人住在这深山中,仆人也不带一个,不觉得无聊吗?”
男子道:“你每月都来看我,又怎会无聊。”
“自你离家这两年我时常想念哥哥,跟我回去吧,好不好?”阮灵撒娇得拉着哥哥的手摇了摇。
男子一笑:“好。”
阮灵开心的直跺脚。一路上跟哥哥分享自己做菜的心得――“虾还是原味最好吃;鱼是要放些酒去腥的;炖鲫鱼只喝白汤;鸡和蘑菇是绝配……”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男子满脸笑意的听她聒噪着,偶尔搭腔。
兄妹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到阮府大门口,还没进府就被低头小跑的大贵“哐”的一声迎面撞上。大贵――与阮灵年纪相仿,阮老爷身边的下人,身材矮小,两颊长着星星点点的雀斑,人很是机灵。
“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跑什么?”阮灵一把推开大贵,呵斥着。
见到少爷回府大贵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连忙俯身:“小人该死,冲撞了少爷小姐。”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给我看看。”阮灵上前一步。
“灵儿。”男子扯住了阮灵的袖口。
“老爷让我差人送一封信,小人不敢耽搁了。”说罢,大贵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
“送信?”望向大贵跑走的背影,阮灵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这位大小姐转头就笑呵呵的拉着哥哥的手进府了。
“仔细点儿,角落里都要打扫干净!”老管家吩咐着丫环们打扫大少爷许久未住过的房间。
“大少爷喜清净,自成年后就一直久居深山,怎么突然回来了?”“听说是大小姐把人请回来的。”两个丫环拿着扫帚窃窃私语。
晚饭过后,阮老爷坐在一旁喝茶。
“我困了。”阮灵哈欠连天的回房睡了。
“语儿。”阮夫人紧紧拉着阮语的手,像是一放开,他就又会跑到深山老林里一样。
“母亲。”阮语轻声应道。
阮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湿润着眼眶没说太多想念的话。
要说阮语为什么一成年就跑到深山里一住就是两年――阮府别的没有,唯独不缺金银,加之阮语又长了张凡人少有的面容,阮老爷生意场上结识的好友但凡是有女儿的都恨不能马上嫁过来,阮老爷不好拒绝便一一来问阮语意见,各家女儿不乏才貌双全者,阮语就是一个也不喜欢,甚至厌烦了父亲的追问,就在加冠礼之后搬了出去。
父母觉得儿子既已成年,做什么事情自有他的想法,便不加以阻拦随他去了。
在阮语心里始终觉得只要一回到家就会被父亲追着问:李家女儿如何?张家女儿如何?
阮语此次回府只是觉得许久未见父母,加之小妹撒娇的缘故。
“语儿暂且留在府中,过几日有客人要来。”阮老爷放下茶碗看向阮语。
“果然不出所料。”阮语正暗自寻思着,只听阮老爷道:“放心!来的是位公子。你的婚事我不再过问,安心留下便是。”
阮语眼里先是飘过一丝惊讶,而后松了一口气:“是。”
出了客栈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女子柔媚的声音,便抬头望去,只见几个衣着暴/露,满身脂粉气的女子手拿团扇站在一座装饰艳/俗的妓/馆二楼招呼着过往的行人。再一看挂着的牌匾上正是“雄雌馆”三个字。
真巧!
“此去并非为了女色,只是想见见龙阳这等新鲜事。”默默的寻思着,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犹豫再三,桓初谨慎的走了进去。
中年女人一个眼色,馆内打杂的下人接过桓初的箱子。“公子里面请。”老鸨用干这行独有的语气道。
馆内挂满了暧昧色调的红灯笼,四面墙壁上到处都挂着赤/身/裸/体的男女画像,不堪入目之极。几个年轻的女子陪着一位肚大腰圆的老男人喝酒划拳;中年男人搂着个浓妆艳抹的瘦弱女子;尖嘴猴腮的光头矮小男人正和一个大/胸女子摇骰子。
“此处可有男子陪酒?”桓初将馆内扫了一圈,用手挡在老鸨耳朵旁小声说道。
“公子可真是来对了地方,这影城就我们独一份。”老鸨同是小声回道。
“有劳。”桓初邪魅一笑。
“真是个美人,若是我,不收银子也可。”
“是啊,也不知是哪位姐妹能入了公子的眼。”馆内的风尘女子齐刷刷的看向桓初一脸痴迷的说道。
有耳灵的姑娘听见了桓初与老鸨的交谈,柔柔地道:“别想了,此人有龙阳之癖。”
“唉,可惜了。”
“便意了那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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