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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回想一些事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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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晨的时候郑砚给我留了一支鲜切玫瑰,把单薄的支票压在花下,披上大衣离开了。

我醒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上午九点,伏在洗漱台对着镜子用洗面奶仔细盥洗,漱完口之后顺手就接了一杯凉水,吞了一粒舍曲林。凉水裹挟着药粒,刺过喉咙滚落到胃袋。我抬头,看见自己双眼发红,水漓漓的一双眼。睫毛被水珠压塌了些,眼角发红,血丝爬了一半的睡凤眼。

无法避免的,舍曲林过喉含蓄又辛辣的药涩味让我回想起了无数个像今天一样的疲倦的早晨。昨晚和郑砚几乎彻夜的疯狂,只遗留下疲倦和厌烦从腰肢顺着脊椎生长,最终被舍曲林,物理性质的扼杀在身体里。

一切都像往常,空荡荡的。

我开始回想一些事情。

郑砚和燕明认识的年头,比和我早得多。

小时候郑砚跟他爸在军区大院住着,燕明是里面拽二八百的孩子头头,郑砚进去第一天就把他按在地上打到吐血沫。

那时候他们两个十一二岁,男孩子长个子长得晚,一米七都还没有的两个男生在军区大院经常打成一道风景。

后来燕明跟着部队练了两年,郑砚没办法也没必要把燕明再按在地上暴打了。

十五六岁的时候,燕明背着燕老头子去市二环泡gay吧,迎面撞上刚进去衣服都还没被暖气烘热的郑砚。长开了之后的燕明腰细腿长,郑砚眼睛一扫,对方什么牛鬼蛇神立现。晚上两个人两箱酒,搀扶着吐了半宿,一醉泯恩仇。

燕明的抑郁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燕家的家事,失败的恋情,一片狼藉的人生。十几岁的时候燕明也是个文青,敲着架子鼓玩摇滚,叛逆的时候一样蓄发泡乐队。

我和燕明只是几面之缘,谈不上亲昵。听郑砚说其实是私生子,但是是燕家唯一一个儿子。从小让正宫带着,燕老头子工作忙,他没少被虐待过。正夫人甚至没想让他活出来,找人开车撞他没死成,熬出头又得了抑郁。什么事都和燕老头子逆着,压根不想认这个父亲。燕老信基督教,他看的全是些卡夫卡和康德。人死如灯灭,金角楼下白菊还没凋,人就得急急的钉进棺材,一群人哭着吟着唱着把他往天国里塞,别耽误了燕家几个女儿蚕吞股份。

其实这人哪里想过什么上天堂,金角楼十八层一跃而下,分明想砸穿地心直抵阿鼻,分明是想搅得地狱油锅一阵翻腾不得安宁。

我经常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抽烟,四楼的层高,足够俯瞰街景又不至于冲动跳下来会摔死的高度。

关于燕明的事我没有多问,禀持着一个“被包养者”的自觉。所以在郑砚主动在早晨,接近十点钟,在我吃过饭之后打来电话,我感到非常意外。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他的葬礼。”梳理过情绪之后的郑砚,一股子的窝火和感伤都被洗刷干净,冷静,克制,非常好。

我视线穿过过明灭的烟头看街道上蹿动的车流,阳光下玻璃窗和钢铁材质都反射出好看的光。我礼貌性地沉思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好。”

郑砚马上就挂了电话。

凭什么他就可以死呢?

我把上半身从阳台上探出去,盆骨处紧紧抵着栏杆,支撑着身子不再前倾。我试探着掂量高度,俯瞰的视角让我有些许腿软。就如同我最初的判断,跳下来摔不死的高度。

这不是我不能离开的理由。

我把身子探了回来,抽烟。

好好活着,这也是我做好的决定之一。

几年前父亲挥舞着皮带把我从小巷一路打到街上我想过死,躁郁症发作我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颤抖着痛哭时我想过死,郑砚带来不忠和不公时我也想过死。但是我仍然好好的站在这里,带着一手臂的伤口,和失无所失的人生,站在金钱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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