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 08（1/2）
“25晚，北山郊区山上发现数具未成年人尸体，均遭到虐待，目前警方并未给出详细回应，据悉，此案与近日肆虐本市的毒品案件有关，本台后续将会跟踪报道。”
圣诞夜，城市的灯火与欢歌变成了灰色，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纷纷，所有的报纸头条都是这一案件的相关报道，人们对孩子们的同情、对警方的质疑以及对毒贩的痛恨，交织成数片阴霾，凝在每个人心中，挥之不去。
这夜，下起了雪，把这篇罪恶之土染成白茫茫一片，仿佛遮掩住了那些肮脏和苦痛，却遮掩不住恶的蔓延。
“眼镜、书包、校服，窃听和针孔都到位了，1号位检查完毕。”林莞再次调整了身上的设备后，就把长发扎成一条马尾束在脑后，看起来完全是个年轻学生的模样，“小宋，你看我像学生吗？”她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宋晗道。
“像，林师姐看着还挺年轻的。”宋晗看着倒后镜里扎着头发的林莞，如实道。
“什么叫看着年轻？我本来就年轻！”
“师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1号位行动。”
林莞应声下车，背着书包一副青涩模样上了对面一栋大厦的楼，“1号进入位置，目标地点在四楼。”
通过上次那辆计程车，专案组顺藤摸瓜找到了位于东岳路的这家叫做紫荆花的舞蹈机构，那个计程车司机对那天接到的三个女人印象极其深刻，那天他在这里接到了这三个女人时心里就感叹着，学跳舞的姑娘长得是真水灵，带头的那个穿旗袍的女人，虽然年纪看着不小了，但也能瞧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根据这些线索，他们查到了这家舞蹈机构，管理者是一个叫做何婧的女人。
林莞坐着电梯上了四楼，左转就看到了一扇玻璃门大敞着，左边写着几个大字——“紫荆花”，她走到接待室外正往里面张望，一个穿着舞衣盘着发髻的女人拦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你干什么的？”
“噢，您好，我是听人家说这里可以学舞蹈，我想来学的。”林莞推了推眼镜，摆出一副高中生
一般的天真模样，她的眼睛不经意的扫向女人身后的舞室，没有音乐，也没有人在跳舞，把杆下面的凳子上坐着几个服装各异的女孩，正嗑着瓜子聊着天，时不时朝门口这边看几眼。
“你听谁说的？我们这是私人舞蹈教室，从来没有做过宣传。”她警惕的看着林莞，完全不给她任何靠近这间舞室的机会。
“就是前几天我打车跟司机聊天，他说东岳路这边有个学舞蹈的地方，这里跳舞的姐姐都特别漂亮，气质也特好，我就想来看看的，我还是特意翘了晚自习过来的呢！”
“切，”她嗤笑一声，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对林莞的这一番赞美很受用，“行了行了，你还是换个地方学吧，我们这儿不教跳舞的。”
“可是我看到那边也有几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啊，为什么她们可以学啊？”
“哈？她们？”她顺着林莞指着的方向看去，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小妹妹，我说了我们这不教跳舞，识相的你就赶紧走，除非，你不想走了？”她压低了声音冷道，林莞闻言故作了一副害怕的模样，正要离开，突然，舞室的里间传来一阵重重的摔东西的声音，坐在那边嗑瓜子闲聊的女孩们登时一惊，吓得站了起来，盘髻的女人催促着林莞赶紧走，顺手又把大门关上，林莞趁着关门的空档朝里头又张望了几眼，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满脸怨怒，“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梦梦！滚进来！”还没等她看清楚，舞室的大门便重重的合上了。
林莞回到了车上就摘了那副傻了吧唧的眼镜，一边把头发散下来一边道，“那上面哪是教舞蹈的地儿啊，估计就是打着舞蹈机构的幌子□□的地方，穿什么样儿衣服的都有，我说我要学舞蹈，可劲儿赶我走。”
“见到那个何婧了吗？”宋晗抱着电脑，没有回头看她，他一直在搜索这个女人的资料，但她的背景清清白白，什么也查不出来。
“后来出来了一个穿旗袍的女的，跟视频拍到的那个去马子坤那的那个女人挺像的，但她们把我赶出来了，我也不敢确定。”
“组长猜测这个何婧有可能就是鸡王，但我搜了一圈这个女人的资料，79年生，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子女，从舞蹈学院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做舞蹈老师，现在自己开了这家舞室，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越干净才越有问题，走吧，先回局里。”
梦梦怯生生的走进了里间，电视机上还在播放着晚间新闻，遥控器被摔得稀烂，躺在地上，她看着站在窗边的女人道，“婧姐，出什么事了？”
“你看到新闻了吗？就是这个马子坤干的好事！我让他办事小心，结果呢？大佬用完了的小畜生，就扔到山里去？！你瞧瞧他办的这事儿！就是他那个被抓的小喽啰抖出来的！对，就是他！”何婧又气又急，蹬着高跟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那张被脂粉供着的脸此刻皱成了一团，写满了愤怒。
“姐，这个事情左右没有经我们的手，都是马子坤派人去做的，他就是想泼脏水也泼不到我们身上吧？”
“不，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早就看出来马子坤的野心了，他想要越过我做生意，只不过客户都在我们手里，他找不到机会，他用的走马都是有把柄在他手里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人，不会把他供出来，只有咱们会遭殃，我们要想办法了......要想办法......”
“姐，我听坤哥手下的人说，那个走马，是在周小姐侄子的酒吧里被抓到的。”
“什么？！你说什么？”何婧不觉提高了声调，一脸震惊的表情，“他为什么会去他的酒吧里交货？！不对，我明白了！”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强作镇定的坐在沙发上。
“喂，小婧啊，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周成雅温柔的声音，瞬间稳住了何婧的心神。
“成雅，那天你约我吃饭，后来有事耽误了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跟你抱怨抱怨我们家那个小畜生，那天马子坤的一个小弟在他酒吧里被抓了，哼，最后把自己也惹进局子里了，我让他少跟那个马子坤来往，结果呢，刚才还出门说跟他一块儿吃饭去了，我就不懂了，这个马子坤也是跟你做事情的人，像个乡巴佬似的，也就我哥养的那个乡下出身的小畜生才愿意跟他混在一起，我说小婧啊，你可小心着点那个马子坤，他跟周寐那个小畜生混在一起，指不定在盘算什么呢，一肚子的坏水，我告诉你啊，那个小畜生，野心可不小呢，一直想插手我哥哥的生意，只不过他没点头，我说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你不知道吧，刚才那小畜生还出门了呢，我听我们家司机说，是约了你们那个坤哥吃饭，哎，不跟你说了啊，我做美容呢，回聊啊。”
何婧又笑着应付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梦梦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周小姐怎么说？”
“好啊，他们家的周少爷现在正和马子坤一块吃饭呢。”何婧冷笑道，“周家的那位少爷，野心不小呢，他一直想插手这个生意，只是他们家老爷子没有答应，那个走马在他的酒吧里被抓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猜这个马子坤是跟他联手做了个局，是想取代我们。”
“那周小姐能信得过吗？这个小周少爷也是为他们家做事，他做不就相当于他们家做，那周小姐会不会也......”
“你瞎说什么？！”何婧直接打断了梦梦的话，愤怒的看着她，“成雅是不会帮着他们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她们家的那个小畜生，她是不会帮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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