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1/2）
6.
血红色的蕾丝蝴蝶结漂亮又精致，一看就是细心系上去包装成礼物的样子，可用断腿做礼物，就太辣眼睛了。
聂羡鱼只当是陆明昭的变/态恶趣味，抽出藏在背后的菜刀，指着听到动静抬起头一脸状况外的陆明昭，语气不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下午小姑娘对陆明昭的评价，小孩子会平白无故说人是坏蛋吗？显然这人人面兽心，确实存在问题。
陆明昭见他一本正色，倘若自己说错一句就砍过来的架势，哭笑不得：“这是误会。”
聂羡鱼默默看着手里的菜刀，不语。
陆明昭站起身，他换了一身灰色的居家服，拍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开口道：“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聂羡鱼：“……”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了智障两个字，不然陆明昭怎么敢用这么荒谬的说法忽悠他。
用人腿当礼物就算了，有送礼偷偷塞人家床底下的吗？这是送礼还是送诅咒呢？
陆明昭表示，还真有。
“你来公寓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和公寓有关的传说？关于一失去双腿的女人的。”
聂羡鱼稳稳地拿着刀，挑了挑眉并不搭腔。
他冷冷的想：忽悠，接着忽悠，我就看你怎么表演。
陆明昭继续道：“几十年前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被当地富豪看上，奈何富豪人前是人人后是鬼，女人婚后每天被暴力日子过的并不幸福。后来实在忍受不下去，准备抱着不到两岁的儿子跳楼自杀时，刚好被富豪的手下救下。女人在手下的劝说下，卷了富豪的钱，带着儿子在手下的帮助下逃到了恒城。本以为能逃离魔爪，却没想，只不过从一个魔窟跳到了另一个地狱。”
“那个手下早就垂涎女人的美色，这次将人哄骗出来后，直接将人和财产霸占，更过分的是，他嫌办好事时，旁边孩子吵人，甚至联系好人贩子，打算将孩子卖掉。作为母亲自然是不同意的，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药，要跟他同归于尽。倒霉的是这件事被那人查觉了，一下子将手下激怒，丧心病狂的要将女人和孩子全都杀了陪葬。女人浑身被砍的没一块好皮肤，也强忍痛苦紧抱着男人的腿不让她伤害孩子，直到最后男人忍无可忍，拿刀直接将女人分了尸。”
“故事挺感动的，”听完同一厉鬼不同版本的鬼故事，聂羡鱼神情有些复杂：“可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明昭神态自若的将断脚拾起：“当然有关系，这双腿就是那个女人的。”
聂羡鱼：“……”
他很想问问陆明昭，是不是算命先生当久了，觉得所有人都很好骗？
随口一个鬼故事就想把命案推脱出去，未免想的太美了点儿。
他没什么表情的拿起手机拨出三个神秘数字，“喂，110吗？我要报案。”
“你好……这里是……恒……”
公寓里信号不太好，接通后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没一会儿嘟的一声，电话断了。
“……”
聂羡鱼看陆明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早就算到这通电话打不出去，心里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这时，木门突然响起了三声笃笃的敲门声。
前后夹击，聂羡鱼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陆明昭提着断腿，无视他手里的菜刀，微笑着不紧不慢的缓缓靠近。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和危机感，饶是胆大如聂羡鱼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陆明昭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将断腿交到了聂羡鱼手里：“打开门，你就能知道我说的真话假话。顺便帮我将东西还给她，谢谢了。”
说罢，他食指在聂羡鱼的手腕轻轻一碰，聂羡鱼只感觉手突然麻了下，瞬间脱力，菜刀稳当当地从手里掉了出去，落在陆明昭的手里。
他拍拍有些愣神的聂羡鱼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往厨房走去。
“……”
聂羡鱼心里五味繁杂。
尤其当他打开房门，看见的是个面露羞涩的年轻女人。
女人很漂亮，长了一双含着秋波的桃花眼，鼻尖小巧，樱花唇瓣。一头墨色的长发带着自然卷，将整个人衬的有美又媚。正常男人看了，定三魂先散去七魄。
不过聂羡鱼性向为男，女人骨子里散发出的魅力在他面前施展有限。虽然第一眼没认出来，可她浑身不容忽视的血气，及失去脚掌的双腿，都赤luo的揭示了她的身份。
“怎么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女人看到聂羡鱼手中之物，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
“我送给陆先生的礼物怎么在你这儿？”女人锋利的指甲倏地伸长，恶狠狠的瞪着聂羡鱼，质问道：“不对，应该是你怎么在陆先生家里？”
聂羡鱼一时无言：“……”
明明他还记得一小时前，这个厉鬼还口口声声找他问腿，搞半天早被她自己送人了，感情鬼还会自导自演钓鱼执法呢？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陆明昭除了算命，似乎对付鬼怪也很有一套，令人大开眼界。
见他不回答，女人干脆拍开他闯进屋里。在她经过的刹那，聂羡鱼手里的断腿消失，重新回到女人的身上，除了没有影子，几乎与常人无异。
聂羡鱼呆呆地看着手里仅剩的蕾丝蝴蝶结陷入沉思。
厉鬼名叫林小灵。一进屋，熟门熟路地往厨房快步而去。见到陆明昭在择菜，惊呼了一声，冲过去准备把活抢过来，“我不是说过，以后你家里的家务都交给我嘛。我看外面下大雨，听到这边有动静，猜想你可能回来了，就来试试运气，没想到你真在家……”
在她伸手过去的一刻，陆明昭风轻云淡的错开身子，婉拒了她的帮忙：“今天家里来客人，我打算自己做一桌菜。”
林小灵讪讪的缩回手，不满的回头瞪了眼抱着手看戏的聂羡鱼，一转头面对陆明昭时又是一脸殷勤的笑意。
“那先生你这儿还有别的活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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