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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假(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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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给他在天精地华安排了一个闲差。

闲到什么地步呢,他的工作内容百分之八十是玩儿,不沾任何脏累活的玩儿,剩下百分之二十,如果不是孟鹤堂良心过不去,经常帮着弄这弄那,可能按照于谦原本的构想,应该是吃喝。

俗话说得好,相声演员四门功课,吃喝玩乐。

他把吃喝玩给孟鹤堂安排周全了,至于乐不乐,那得要他自己努力,干爹管不了。

孟鹤堂乐吗?

他自己体会,确实挺开心的。

一个是有人陪着玩儿,玩得十分尽兴,于谦是玩家,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人,骨子里就有八旗子弟的不服输和精致劲儿,讲究人无我有,人有我精。

因此他一手打造起来的这个动物园,对于一直跟着于谦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孟鹤堂来说,是个绝佳的玩乐处。

其二是,没什么人认识他。

网络上看似他火的如日中天,好像下一秒他和周九良就要被国家领导人接见似的,但是脱离了虚假繁荣的网络环境,把自己放到这里,孟鹤堂就能清晰地感觉到,网络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别。

头先说过,网络是少数人狂欢的法外之地。

他出圈了,和周九良的拥抱被转了几万条,评论吵得沸反盈天,不懂事的缺心眼“粉丝”败坏他无数路人缘,热搜不断。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认识他,关心他的基础上。

更多的人,在各大平台走马观花看见他的消息,可能会与朋友议论两句,但最大的可能性,还是那么随便一看,再随便一划。

手机关掉,方才看见的那个相声演员姓孟姓王,和绝大多数普通人没有一毛钱关系,吃了这个瓜,不认识不关心相声的人,在街上照样认不出他。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而孟鹤堂在天精地华,才突兀地深有体会。

长工们自然不会上微博关心他的八卦,顶多带着好奇,侧面打听打听这个老板的干儿子,放着好工作不干,来这消遣干什么?

对于讨生活的普通人来说,其实很难理解钓鱼骑马这样的爱好,毕竟他们很少有时间能坐下来,去体会与自然博弈的精神快感。

他晚上无事可做,常常与在这打工的人们聚在一起打牌聊天,屋里暖气烧的热,一群男人谁也不见外,都把上衣脱了,盘腿坐在炕上打牌,手边搁着瓶啤酒。

窗外夜色寂静,几条好狗卧在院子里打瞌睡,附近的高速不时传来车辆经过的动静,远山浸在黑夜里,轮廓并不分明,像是洇湿了的水墨。

与屋里的热闹形成了一种古朴而鲜明的对比。

他这几年不再风吹日晒,养出一身白肉,在一群黝黑健壮的男人里有些突兀,他与他们混得好,因此也并不见外,几个人荤言鸟语的调侃了一通,开了两幅牌打红十。

红十是孟鹤堂教他们的,斗地主玩的发腻,换个新鲜玩法换换口味,男人们日常娱乐就是打牌,上手也快,玩了两圈,熟了,就开始有多余的精力扯淡聊闲。

男人们聒噪起来并不比女人好到哪去,七八个男人喝了约有一箱啤酒,话题从新来的小服务员一直到谁家里的破事,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地就引到了孟鹤堂身上。

手里的牌一刻也不停地转,男人熏黄的牙咬着烟头,抬起通红的眼皮瞧了孟鹤堂一眼,突然道:“唉,小孟,你是不是之前上过什么节目?”

“是上过,哥也看过?”孟鹤堂低头研究自己的牌面,抽出对子扔进牌堆,“有没有要的?”他问。

几个人纷纷摇头,他另出一张单只。

那男人把烟摘在手里,喷出肺里的烟气,微微靠近过去,用夹烟的手点点他面前,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说:“唉,这种节目是不是都内定的啊。”

“什么?”孟鹤堂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什么。”男人一啧嘴,抬抬下巴,露出一脸市侩而了然的笑,他把烟灰磕在地上,像是怪他明知故问,“那不是你师父主持的吗,那你拿冠军不是挺……是吧?”

“那哪儿能啊。”孟鹤堂摇摇头,截了牌,“电视节目都有观众的,人家也不瞎。”

“你就瞒着你哥啊,这些门门道道你哥在社会上这么多年还不懂。”男人觉得他有点没劲。

有人一捅他,瞪他:“说什么呢。”又换上一脸笑安抚孟鹤堂,“你赵哥他喝多了,小孟都是于老板干儿子了,那相声说的肯定好。”

孟鹤堂只是笑,摆摆手:“没事儿,当时也好多人这么说,真没有,要真能这么安排,德云社里其他师兄弟也不用在园子里熬了,排队去节目里露脸不就行了。”

安抚他那人姓张,四十来岁,人比楞眉直眼的老赵活络,虽然这些话他们一直私底下都议论过,但谁也没想到这缺心眼的老赵喝了几两酒就敢往孟鹤堂面前秃噜。

人大多有个特点,他们会无限扩大阶层特权,并以此抹杀掉他人的一切努力。

好比漂亮姑娘升职就是潜规则,讨厌的亲戚家小孩儿上了好学校就是塞了钱找了人。

自己不努力得不到的东西,只好以这样的借口来找一个心理上的平衡。

老张干瘦干瘦的,穿上衣服像是根苞米杆子,脱了衬衫像根扒了壳的苞米杆子,一双眼睛贼的像耗子,虽然孟鹤堂看起来没大放在心上,但他左思右想,还是怕孟鹤堂和于谦多提几句嘴,于是又带着点讨好意味与他搭话:

“小孟你们干相声的,挣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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