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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歌女贴上来想要劝酒, 周秉文当即推开她起身, 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握着两个酒杯,慢悠悠朝着站在船栏旁, 正扶栏赏景的舒文敏走去。

“舒大人。”

舒文敏遥目看着无边湖水的景色, 蜿蜒湖畔,是窈窕垂柳正依风摇晃,木桨划破水面,荡碎了湖面的粼粼月光。

他转头朝来人看了一眼, 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湖面。

“不知漕帮的周爷不辞辛劳来这东阳府只为赴一场宴会, 是漕帮内事太闲了吗?”

周秉文摇着杯盏笑道:“今日前来的, 不是漕帮的周爷,只是周秉文。”

舒文敏诧异地回头看他, 默然了半晌,而后才哈哈笑道:“看来漕帮周爷被人驱离漕帮这件事是真的。”

周秉文闻言, 脸上神色不变,将酒杯稳稳摆于栏杆上,各倒了一杯,一杯端与自己,一杯递给了舒文敏。

“大人,请。”

舒文敏冷眼接过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漕帮的处境便要难上几分了。”

“我若是在,漕帮会更差。”男人面色淡然,同样饮尽了杯中酒。

舒文敏沉默下来,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问道:“你特意来寻老夫,所为何事?”

他的自称忽得变了,周秉文垂眸,眼中闪过笑意,“我今日来,实则是受人所托,来交与大人一物的。”

“什么?”

周秉文将酒壶丢入水中,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泛着旧色的荷包。

他只不过是刚拿出来,舒文敏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这是一个泛着旧色的荷包,布料原本的色彩已经暗淡了许多,荷包上精致的绣线也有些已经断裂,露出了毛糙的线头,绣的是一副兰草图,在荷包的边角上,落着小小的舒郎二字。

“这就是我受人所托,要交与大人的旧物。”周秉文含笑,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舒文敏呼吸倏地急促起来,胸膛起伏不停,双目睁大,死死盯着他手上的那方荷包。

久远的记忆冲破岁月的距离,从脑海深处涌了上来。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容貌秀美的女子,一张白皙的小脸泛着红霞,十分羞涩,纤纤玉指碰着一方荷包递给了他。

“呐,你要的荷包,我,我给做好了,做的不好,你可不许嫌弃!你要是嫌弃了,那我就再也不给你做了!”女子含羞带怯,说着毫无威胁力的话。

书生垂眸低声笑着,将女子手中的荷包拿了过来,“只要是你做的,我便不嫌弃。”

而后便是画面一转,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愤然瞪着他,“我有如此决心!你却不敢!你却不敢!”

书生既是痛心,又是气恼,将衣衫紧紧裹在女子身上,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无名无分!你怎么就敢要将身子给我!”

女子被他吼的一愣,泪水又是簌簌落了下来,她咬着唇,目光决然,“这是最好的法子!”

书生气道:“这是最蠢的法子!”

女子瞪大双目,不可置信的摇头,她颤着身挣开了他,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失望,“懦夫!”

她伸手捞过书生腰间系着的荷包,用力一把扯断,最后又看了他一眼,愤然起身,冲进了雨幕。

再之后,便是佳人另嫁,从此天各一方。

舒文敏双目通红,颤着手将那荷包拿了过来,二十余年过去,荷包早已不是旧时模样,他记忆里,它还鲜艳依旧,而现在,就像他的这二十多年,破碎不堪。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他唇角止不住的颤动,连带着声线也十分不稳,几乎是磕磕绊绊,他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周秉文收回了手,看着舒文敏激动的模样,心思一时转到了那个他巧取来了的宋琇莹的荷包身上。

“这是党家的人,托我带来交给大人的。”

舒文敏顿时眉头一皱,将目光从荷包盯到了周秉文身上,“党家!”

他沉默了一瞬,而后明白过来,冷笑道:“是党家叫你来说项的?!”

周秉文也不卖关子,老老实实应了一句,“是。”

舒文敏呵呵了两声,从胸腔里散发出一股子嘲意,“党家可真是好手段!二十多年过去,他们居然还能找到当年的荷包!”

他冷笑完,当即甩袖,要回座上。

周秉文没有拦他,只在他转身之后道:“当年党家姑娘病逝,党老太爷痛心不已,便令人将她的生前所有之物皆好好的收了起来,一直保存至今。”

舒文敏转身的背影一顿,不过是片刻,他又恢复如常,坐回座上时沉着面色,孙贤清喝得晕晕沉沉,呵呵笑着要向他敬酒,被他冷眼一瞧,登时酒醒了三分。

“大人……”他干巴巴笑着。

舒文敏面无表情道:“不知孙老爷跟那周秉文是如何相熟的?”

孙贤清“啊?”了一声,而后忙道:“他,他是党家的大掌柜,我们生意上……”

说到一半,孙贤清突然脑子清醒过来,听说这转运使跟党家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不对付,他还将人请来,这不是作死吗?

他用袖擦着额,讪讪道:“都怪我请了这人搅了大人雅兴,还望大人莫怪,大人莫怪!”

舒文敏嗤了一声,这漕帮的周爷不做,倒是跑去做什么党家的大掌柜了!他垂眸看着手中的旧荷包,眼中浮上了哀色。

夜越来越深,觥筹交错的画舫终于停止了喧闹,客人渐渐散去,宋琇莹撑在窗台上昏昏欲睡,当冷风一吹,当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探身向画舫看去,正见周秉文走过甲板要上岸来,她欣喜着,忙向外跑去。

周秉文与冷着脸的舒文敏道完别,转身上了岸。因客人一时间都散去,岸上停满了马车,人拥车挤,他绕过马车正要朝酒楼走去,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喊声。

“表哥!”

周秉文回头,便见小姑娘站在湖岸的柳树下,笑意盈盈的模样,美眸中流转着星光,他笑了一声,转身向她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忽然便见她变了脸色,小嘴一瘪,也不等他,气鼓鼓的便转身离去,

周秉文忙快步追了上去,跟在她身侧疑惑地垂眸看她,踟蹰了半晌,这开口道:“阿篱,我……”

他小心道:“让你等了太久,你可是累了?”

“表哥,画舫上的酒好喝吗?”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周秉文愣了一下,听着她那酸溜溜的话,垂眸见她兀自气恼红着眼的模样,瞬时明白过来,明白过来之后,他顿觉心中涌起了一股畅意与欢喜,滋润过四肢百骸,漫遍他的五脏肺腑,他忽的哈哈笑了起来,挥着手道:“不好喝!一点都不好喝!全然不如阿篱酿的米酒好喝!哈哈哈哈!”

宋琇莹听见他的笑声,本来还有些莫名,而后忽的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她瞬时气恼的咬住了菱唇,暗恼自己方才为何要气,脸颊又热又臊,早已羞得是通红一片,仿佛还散着热气,她见他还在笑,又羞又怯,又气又恼,快步走了几下,又停下步子转头看他,“不许笑!”

周秉文止了笑,停在了她面前,将手背在身后,他慢慢低头凑近,“阿篱醋了,是吗?”

男人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宋琇莹呆呆看着他眼中止不住溢出的笑意,睫羽颤了颤,嗫嚅着唇,细声道:“没,没有。”

周秉文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伸手牵过她的手,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回吧,夜深了。”

宋琇莹抬眸看着男人宽阔的背,感觉着他粗糙手掌透过的暖意,含着笑碎着步子跟着。

画舫这头,容修齐已经坐上了马车,等了半晌也没见容思博上来,他掀开帘子喊道:“还不上车?”

一抬头就见容思博呆愣愣站在原地,神色激动:“莹儿的声音!我听到了莹儿的声音!”

容修齐皱下眉来,“你喝醉酒,听错了吧!”

“不,我没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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