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凉（下）（1/2）

第二天的会议如期举行，老张只负责了开场白部分，之后便交给云聆和俞晓波。因为事前做了大量准备，这张会议可谓是如鱼得水。云聆默默瞥了一眼江秋泽，他面色冷静，思绪清晰，正如云聆这些年见过的大人物，一场会议，一场谈判，都是步步前置，运筹帷幄之中。

云聆还是看不透，在这些事上，努力从来追不上天分。

散了会议后，他们一同去他办公室等他答复。秘书小姐见到他们的态度比起昨天要热络了很多，云聆心中奇怪，多在意了几眼她的神情，原来是俞晓波的缘故。呦嗬，这世道。

“今天会议我看到了诸位的专业素养，我们之前的合约生效，何永志先生和俞晓波先生请过来先看一下合约，至于这位女士，请等一下。”

老何和俞晓波看着云聆有所迟疑，云聆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

他们签下合同，先后出了办公室，俞晓波关门前还探身看看云聆，这样的孩子气让云聆一时百感交集。俞晓波真的有的时候和这个人，很像。

突然对上他的双眸，云聆只能选择低头。室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冰凉。

“过来看你的合约。”许久后他终于开口，语气客套，“如果没有任何问题，在最后一页签名。”

“没有问题……”云聆翻看合约的手指微微发抖，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不出区别。冰冷也好，生疏也罢，他毕竟是江秋泽。

“确认就签字吧。”他把手中的笔放下，轻轻一推，金属质感的笔滑过木质桌面发出声响。

云聆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回去的时候却有几分犹豫。那签名……当年……

“你看我这个签名怎么样，以后签个什么合同的。”她在买来的新书上傻气地一一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一挑眉拿了过去，摇了摇头，“不行。”

她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拿给他看，他越不加掩饰地打击，“这个更丑。”

最后她终于死心，老老实实看起了书，过了许久之后他递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江秋泽瞥了合约一眼后迅速合了起来，继续查看桌上其他文件，面上没有丝毫异色。云聆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只是心中又空荡荡了一些。

“那我先走了……江先生再见。”

“你看清合同了么。” 他低头专注看着合同，语气并无起伏。

云聆一时说不出话来，刚刚确实在走神，没有看清。但是老何和俞晓波都看过，想来大概没有什么问题。

“你的合同和刚刚两位不同。”他皱着俊眉抬起头，“你没有看吗？”

“云聆……没注意到。”云聆连忙拿起合约备份开始细细查看。

“看来云聆接受你的提议是对的。”他面色又冷峻了几分，“到云聆认可你的能力之前，你是自愿无时薪工作。”

看到薪酬部分果然写着undermined，云聆抓住纸的力度又打了几分，一时震惊地没有站稳。

他的视线落在云聆的手指上，顿了几秒后说道，“你的同伴专业能力的确不错，但是你，似乎差得很多。”

“你出去吧。”

云聆盯着他愣了一会，点点头推门出去。

走了几步之后，云聆发现俞晓波和老何都坐在沙发区等着云聆，一时心情好了很多，但是没有忘记把合约收进提包。

“怎么样，他有没有刁难你。”俞晓波一脸急切，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云聆上下打量。

云聆摇摇头，然后他们三人相视一笑。

俞晓波把公文包扔向半空中，兴奋道，“新的战役即将开始啦，各位敬请期待。”

到了周末，也到了何静姐的婚宴，何渊打来电话提醒云聆。

“对了，我看请柬上有江秋泽。”何渊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语气也有些犹豫，“你知道他回国了吗？”

最近没有跟何渊联系，云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知道，我见到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云聆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能说什么，一时间两人一起沉默着。

“那我明天去接你。”他的语气带有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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