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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殷衡还在床上的时候,房门就被人撞开了。
被吵醒的殷衡脸色阴沉, 神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滚!”
“你……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殷夫人抖着手指着他, 气的嘴唇发抖,“我不跟你说这个问题, 你表妹呢?”
“母亲这话倒是有意思,一大清早的, 竟然跑到我房里找表妹?哪个表妹?宋家的,还是邹家的?又或者是郑家的?”殷衡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 他心里也有些诧异, 昨晚上藏在他房里的那个女人竟然是邹家人。
“……”殷夫人噎了一下,直接走上前去,扯开帐幔, 甚至连被子都扯起来, 结果却什么都没看到, 顿时气的头晕,“不是说你家小姐在公子房里过夜的吗?给我搜!”
殷夫人咬牙切齿得看着儿子, 这个儿子刚满周岁就被老东西给抱走了,跟她一点都不亲,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想让他娶自己的娘家侄女儿。
几个丫头婆子进来搜了一遍, 却没有搜到人,顿时低着头站在门外。
“你真的没有见到你表妹?”殷夫人见状有些疑惑,难不成真的不在这里?
“母亲说的什么话?我昨天回来就睡了, 哪里会见到什么表妹?”殷衡端起茶杯漱口,这时候,石头端着一盆水进来伺候他梳洗。
“那就算了,丫头一大早丫头去叫你表妹,却发现没人,仔细问过之后,却说是来了你院里。如今看来是个误会,母亲就不打搅你了。”殷夫人有些后悔方才的咄咄逼人了,却有些拉不下脸。
“是不是误会不是母亲说了算的,”殷衡洗漱过后,看着殷夫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我说了自然也不算。”
殷夫人脸色有些难看,甩了袖子冷着脸离开了。
早饭殷衡是在老爷子院里用的,跟殷老爷子说了自己的意思。
老爷子倒没有反对,只说:“你如今年轻,正是为皇上办事的时候,万不可沉迷女色,耽于后宅。”
“祖父说的极是,孙儿亦是如此觉得。”
爷孙两个用了一顿愉快的早饭,然后又谈起了张挚和临安王的事。
“张挚那狗东西不要逼得太紧了,当心他狗急跳墙,慢慢来,一定要把他连根拔起,决不能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老爷子用过早饭后漱了漱口,“至于临安王那里不足为虑。”
殷衡迷之沉默,“三叔也是这样说的。”
“沈三?”老爷子打趣儿的看着自家孙儿,“他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跟着他,你能学到很多东西,但凡有一样你学精学透了,都能够让你受益无穷。”
殷衡没想到老爷子对沈三的评价这么高,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刑讯室里的那一幕,脸色止不住的难看,“孙儿知道了,那祖母那里可要接回来?”
按着殷衡的意思,是直接把宋家人给拦在殷府大门之外,毕竟那一家子就代表着数不尽的麻烦。可惜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任由宋家人打着太师府的旗号在外面欺男霸女,换了殷衡,直接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你祖母那里不用管,这些年我对宋家足够容忍,如果他们知足,完全可以过得很好了,可惜啊,人性贪婪。我已经老了,总不能纵容他们一辈子了,等有我走了还得让你继续。”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不重色|欲,不爱美人,对发妻敬重无比,对她的娘家也多有提拔,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殷衡张了张嘴,宋家得罪的人不少,外面的人碍于祖父的面子一时没有计较,但是一旦祖父去了之后,宋家就被打落尘埃,差不多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若是以后我走在前面,我会安排好,不会让你祖母为着宋家的事儿来烦你。”老爷子叹了口气,“另外就是你父亲和你母亲,你父亲暂时由我看着,出不来大事,但是你母亲那里,你自己多注意。万事都留个分寸,她总归是你的母亲,如果真的豁出去告你不孝,你这辈子的仕途就算是完了。”
殷衡回想着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别说,老爷子还真没说错。阿白嫁进安国公府后,他几乎就没有继续住在家里,而是在安国公府旁买了一座宅院,他想用这样的方式陪着她。
可惜他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想以此威胁他娶邹家表妹,他没有答应,母亲竟然真的去状告他不孝,甚至让人四处败坏阿白的名声,那一段时间他与殷家的关系跌到了谷底,若非老爷子的死,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殷家。
“祖父,您已经退了,盯着殷家的人肯定不少,尤其是最近的局势,殷家容不得任何动乱,一旦被人钻了空子,等待我们的就是万劫不复。”殷衡思虑片刻缓缓开口,“所以,我要把婚期提前,内宅交由阿白,如此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殷太师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定远侯府那里我来说,你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吧!也好缓一缓张挚,不要把他逼急了。”
“我会派人盯着他的。”殷衡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想开这个时候,柴房里的人应该醒了。这些事早早的处理了,阿白进来也不会烦心。
柴房里,邹家表姑娘醒来的时候,觉得脖子酸疼的不像是自己的。随即她想起了昨天她孤注一掷,藏在表哥床上……邹表姑娘看着周围,这分明就是柴房啊,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她明明记得表哥回来了的啊?
“你们,去把人待到前院。”石头指着两个婆子命令到。
邹表姑娘就看见门开了,两个老婆子一人抓住她的一直胳膊把她带出去。邹表姑娘被抓的有点疼,她想大声呵斥这些狗奴才,却惊恐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丁点声音,一时恐惧无比,吓得眼泪汩汩而下。
到了前院,两个婆子就把手里的人给丢在地上,然后退到一边站着,等待主子的命令。
直到被丢到地上,邹表姑娘才从惊恐之中回过神,顺着眼前黑色的靴子往上看,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哥丰神俊朗的脸,邹表姑娘喜极而泣,“表哥,表哥是我啊!我是玉茹啊!你让她们放开我好不好?我好疼。”
“原来是你。”殷衡虽然这样说,眼底却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他目光凉薄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声音清冷,“昨日下衙后,长安发现有人潜入我房间,不想竟是你。你想干什么?是谁指使你的?”
邹表姑娘哭声一窒,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娇嫩的脸蛋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表哥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她说的可怜之极,委屈巴巴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昨日入夜,表姑娘避开守卫,偷偷潜入少爷房间,属下本来准备叫住表姑娘询问一番,谁知道表姑娘直接脱了衣服爬到少爷的床帐里。属下没办法,只好把人打晕了,让几个丫头给她穿好衣服。”说话的是长安,平日里跟着殷衡出去办事的石头,留在府里看家的是长安。但是昨天夜里的事真不是长安干的,偏偏少爷要让他背这个锅,长安表示他也很委屈。
“你还有何话说?”殷衡淡淡开口。
邹表姑娘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会被人全都看到了,一想到被人看到自己主动脱了衣裳爬到男人床上,邹表姑娘就心如死灰,恨不能死了才干净,捂着脸哭的声嘶力竭。
“怎么了?玉茹,谁欺负你了?”殷夫人一听说少爷院里有动静,就立马带人赶过来,刚到院门就听到侄女儿的哭声,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姑母,我没脸活了我!让我去死吧!”邹表姑娘扑到殷夫人怀里。
“怎么了,你和姑母好好说说,如果有人敢欺负你,姑母一定给你做主!”殷夫人说着,目光就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姑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邹表姑娘哪里敢再说一遍,捂着嘴嘤嘤直哭。
“阿衡,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殷夫人觉得侄女儿必然是受了委屈的,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能给她受委屈的,除了自己那个不孝的儿子还有谁?
“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深更半夜躲过巡查的侍卫,偷偷溜进我的房间,脱光衣服就往我床上爬!”殷衡目光幽冷,“母亲院子里那么多下人,连一个姑娘都看不住的?还是说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你这是什么话?就算你表妹一时糊涂做了这种事,那也是因为她喜欢你,你不说帮着她,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让你表妹以后怎么做人?”殷夫人心里松了口气,眼珠子转了转道:“既然如此,改天我挑个好日子,办几桌酒席,你把你表妹收了房,我看先做个姨娘,等日后生了殷家的孙子,抬作平妻,如此才不算委屈了你表妹。”
“我与定远侯嫡长女婚期在即,母亲却叫我现在纳妾?日后还要抬作平妻?”殷衡气的火冒三丈,“邹姑娘这么喜欢做妾,那就做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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