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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先生亲自出手, 沈月姝的身体很快就调养好了,比去家庙之前还要健康。只是让人奇怪的是, 沈月姝看起来依旧是娇娇弱弱, 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原本说好的, 等沈月姝病一好就把人送走的,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 再也没有下文。
这一日,沈月白在房里绣嫁衣。说是绣嫁衣, 其实不过是已经绣好了,再让新娘子补上几针做个样子罢了。
忽然, 听琴从外面进来, 压低了声音在沈月白耳边道:“小姐,二小姐在外面求见。”
沈月白飞针走线,手上动作极快, 眼神却十分冰冷, “去找沈钊, 让他把人领回去,如果他看不好, 就拿根绳子绑起来!”
听琴得了准话,就出了院门去找沈钊。
见到听琴出来,沈月姝眼睛一亮, “听琴,姐姐呢?姐姐是不是让你出来请我进去的?我就知道……”
听琴一个转身就跑开了,沈月姝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然而, 不管是白鹭院外几个守卫,还是白鹭院里面的洒扫丫头,都没有人去看她,沈月姝脸上更加难堪,她死死的咬着牙,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出来。
没过多久,听琴就带着沈钊过来了。
看到沈钊,沈月姝急忙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嗓音透着可怜巴巴:“大哥,我知道之前是我做错了事,对不起大姐,我想给大姐道歉,你帮我跟大姐说一说,让我跟她见一面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要见大姐一面就好了。”
沈钊神色尴尬的看着听琴,挠了挠头,“阿姝,你大姐就快要出嫁了,她很忙,你就不要来打搅她了。乖,听话,大哥送你回去。”
听琴打了个寒战,摸了摸胳膊,还乖?真是的,大热天的,怎么这么冷呢?
“不,我不要,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想亲口跟大姐说一句对不起,求求你了,你帮我跟大姐说一声,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我求你了大哥!”沈月姝挣来沈钊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乞求道。
沈钊见她这样子,心里十分为难,听琴的话他听到了,阿白分明就是不愿意见她的,可是阿姝怎么办?她都跪下来求他了,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沈月姝悄悄地观察着沈钊的神色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垂着头勾了勾嘴角,“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再过不久我就要被重新送回家庙了,在这之前,我就是想跟大姐说一声对不起。”
沈钊意动了,阿姝这么诚恳,而且这一次再去家庙,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难道不能给她个机会吗?
房间里,沈月白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露出冷笑,“言书,你出去,如果有人敢在白鹭院内外大喊大叫,就叫门口的侍卫给我丢出去!丢的越远越好!”
言书得了吩咐,就立刻出去,对着门口的几个侍卫大哥耳语一番。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有些一言难尽,万万没想到,大小姐手段如此简单粗暴,丢出去?丢的越远越好?丢到定远侯府大门外也可以吗?
白鹭院门口,沈钊扶起涕泪涟涟的沈月姝,然后对着听琴道:“你去跟你家小姐说一声,请她出来见上一面。”
听琴微笑着摇了摇头:“大少爷如果没有听明白,奴婢可以再说一遍。我家小姐说过,接二小姐回来可以,但是不许出现在她面前。在定远侯府大门口的那一次,我们小姐就没有计较,如今二小姐竟然又找上门了,我们小姐说了,她希望大少爷看好二小姐,如果实在看不住的话,就拿绳子绑起来好了,总之,不要让人跑到她跟前。”
沈钊听了面红耳赤,的确,当初为了早点把阿姝接回来,他的确答应了此事。他以为阿白只是面子上过不去,随便说说罢了,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说真的。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大哥让你给大姐传话,你竟然约会犟嘴了?还有没有规矩了?我一定要和大姐说一说,让她好好管教你们。”沈月姝气的不行,想她受尽千娇百宠,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一个奴婢竟然也敢为难她,谁给她的胆子?
“奴婢说的都是小姐让奴婢转告的,至于说我家小姐,她正在忙着绣嫁衣,没有时间来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听琴保持微笑,丝毫不动气。
“大哥,我只是想见见大姐,跟她道歉,我没别的意思,如果大姐实在不想见我就算了,都是我不好,伤透了大姐的心。”沈月姝垂着头,低低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失落。
“阿白,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沈钊见此心里越发的不忍心,略微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然后,守在白鹭院的几个侍卫拎起两个人蹭的飞走了,片刻后,听琴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惨叫,紧跟着是一连串的怒骂声。
看着几个回来的侍卫大哥,听琴取出几个荷包递过去,“几位大哥辛苦了,这是小姐的心意,希望几位大哥不要推辞,毕竟这样的事,在小姐出嫁之前不会少。”
原本准备推辞的几个侍卫听了这话,就顺手接住了。毕竟想起来以后还要面对那几个脑残,他们也觉得很辛苦啊!
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缓过来之后,沈钊就又跑到白鹭院门口,又叫又骂。
在外面查看几个铺子的周氏接到消息赶回来,直接给了他两个耳刮子,“出息了,我供你读书是让你是非不分,欺负你妹妹的?”
沈钊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母亲,都是她,她竟然叫人把我们丢出去!好多人都看到了!事情传出去,孩儿以后怎么做人?”
见他如此纠缠不休,周氏只觉得心累,“你也办了不少事儿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成熟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可如今看来你三叔的话果然没有说错。”
“母亲,阿姝她只是想见一见阿白,没有别的意思,为什么不行?”沈钊简直不敢相信,母亲竟然同意了三叔的意见,要把他送到北疆父亲那里?
“从小到大,阿白一直疼她忍她让她,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她几次三番的联合外人想毁了阿白的清白,勾结外人给阿白下毒。好不容易你三叔找来了神医给阿白解毒,她生怕阿白活过来,花钱买了杀手,想要把阿白和神医都给杀了,你说阿白为什么不肯见她?换我我也不见!”周氏气的咬牙切齿,她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被糊了脑子,一味地觉得小女儿年幼不懂事,一时犯了错可以原谅。可是明明她们是同样的年纪,阿白不过比小女儿大了一刻钟不到,为什么就要平白承受这么多?
“母亲,你是不是弄错了,阿姝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肯定都是误会。”沈钊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下意识的去看沈月姝的脸色,看到她躲闪的眼神,心沉了下去,难不成是真的?
“钊儿,你作为兄长,不能这样偏听偏信,以自己的喜怒哀乐为行事准则,”周氏神色复杂的看着大儿子,三弟说的果然没错,老大还是经历的太少,就连小女儿都能把他骗得团团转。“就听你三叔的,今日下午你就收拾收拾去北疆吧!”
沈钊一听就慌了,也顾不得沈月姝的事了,抓着周氏的胳膊道:“母亲,孩儿今年就要下场了,如果去北疆的话,岂不是白白的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我看你不去北疆,一样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周氏倏然神色冰冷的看着自己的长子,“钊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不敢相信,长子曾日日在她耳边说如何如何的思念父亲,钦佩父亲,说长大了要做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可是方才她提起北疆的时候,分明看到儿子眼神里的惧怕和抗拒。
周氏的心犹如被密密麻麻的针尖扎过一样的疼,她捂着胸口,满脸失望的看着自己的长子,“科考你不必参加了,如你这般偏听偏信,是非不分,感情用事的人,如果真被你考中了,才是天下百姓的灾难。”
此话一出,沈钊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他真的有母亲说的这么差劲吗?
一旁的沈月姝闻言也有些奇怪,上辈子大哥沈钊还曾是今年的探花郎,而且,上辈子的大哥,最疼爱的一直都是沈月白,他一直觉得全家人都亏欠了沈月白,拼命努力读书做官,只为了能给沈月白撑腰,缘何这一辈子的大哥怎么如此的……如此的废物?
沈月姝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切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对了,三叔,三叔找来了一个神医!
上辈子,黄河绝提案子爆发,晋王查案回京后,不仅没有得到皇上的夸奖,反而被囚禁晋王府,而三叔不知怎么的也被牵连其中,贬官外放,没多久就死了,她记得还是死在蓟州府的,怎么这一次晋王没有被囚禁,黄河决堤的案子也没有被皇上压下去?
还有,禹王比前世多活了半个多月,就连虞娇也被安国公夫人送去了庄子上,而原本该成为贤妃的赵素婉,竟然成了虞连城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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