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那我立即安排人手。”温好雨果断道,随即状似不经意问道,“还是大哥早已有布置?”
杨思平早有安排与否与温好雨干系不大,但杨思平为何在得知消息的这么多年后一朝露出口风却不能不探究。
“中原不是西南,我不便插手。”杨思平道,“打探消息未尝不可,切忌打草惊蛇。”
温好雨眉头一皱,面容便显得狰狞,“难道还有谁在搜寻丹方?”
杨思平没有作声,用眼色示意他看墙壁上河山一览舆图的东方,温好雨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那竟正是京城方向!
“当年传言,服长生丹一丸可增寿三百岁,”杨思平神色莫测,意有所指的开口,“……这等怪力乱神之物,哪怕不能尽信,也绝不能落在他人手中。”
直到此时,温好雨方才对他所言尽信不疑,他对这丹方仿佛比杨思平更加执着,当下反复承诺行事定会慎之又慎,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报与杨思平。杨思平对此事显得兴致缺缺,但并未出言阻止。稍后二人又商讨了些军中事务,大胜之后军务繁重,温好雨职责在身,谈了约两刻钟便告退前去军营巡视。
杨思平坐在案前眼看着温好雨离去,收起桌上的信纸,起身拉开了书房的绘漆屏风,向里侧望去,正对上一双淡泊冷冽的眼睛。
那屏风后竟坐了一个清瘦俊秀的文士,身着越布单衣,系逍遥巾,柳眉凤眼长眉入鬓,腰间却悬了一把三尺多长的葛党刀。适才杨思平与温好雨对谈时他就坐在屏风后,却始终默不作声。
“霜城,”文士起身向杨思平见礼,杨思平以其表字称呼他,“杨靖的传信到了吗?”
裴安国自怀中取出一页折起的薄纸,双手奉与杨思平。
轻飘飘一页纸,杨思平却没有立即去接。他站在裴安国身前,目光落在他手中折起的书信上,那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快的几乎不能看清。他既像是急于知道书信的内容,又像不愿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那一刻坐断西南,所向披靡的将军也只是个寻常人。
出神只有一瞬,杨思平自裴安国手中拿起信纸,一边展开一边问,“杨靖……他还活着吗?”
“丑时三刻接到的金箭传书,少将军安然无恙,已率部渡过白桃涧,转进哀牢山中,穆土司追兵甚急,少将军所部伤亡近半。但再往西已离开土司所辖地界,况且搜山动静太大,土司应当不会继续追杀。”裴安国低声回答。
“已经到哀牢山了?”杨思平面沉如水,迅速浏览过信件内容,“很好。看来我父子重聚已是指日可待。”
“穆土司此次突然发难,我们事先毫无准备,幸亏少将军警醒,否则恐怕要酿成大祸。”
“杨靖和他岳丈明争暗斗也不止一年两年了。”杨思平看完最后一句,取出火媒子将信纸点燃。“他十岁出头时,我就将他送到穆土司身边,就是要让他在穆府辖地内暗中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当时穆土司看轻他年幼,现在他年岁渐长,根基已深,被忌惮在所难免。穆土司本是要在色水战场上动手杀他,不过功亏一篑,现在只能狗急跳墙,明里动手。”
“将军当真手段高妙。”裴安国无半分不自然的奉承道,“如今朝廷对我西南所做的也不过如此。西南大局已定,光凭穆土司,纵然敢私下刺杀,也绝不敢公然与将军府分庭抗礼。”
杨思平瞥了他一眼,“杨靖不日便到,你安排谁来接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