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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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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女不同,张雪桐其实生了一双桃花眼,只是如今双眼如两口深井,古井无波,深不见底,望之已不剩分毫可亲。

但这双眼睛里也曾经温柔的流淌过一天星河,顾盼生情,美目倩兮。

如今他坐在暗处,梳堕马髻着长襦裙,妆台上一只又细又短的蜡烛只照的亮他小半张脸,白绢一样的肤色,极为美丽的眉目都因面无表情而像是一张面具,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在看见杨思平时都不曾起半分波澜。

杨思平和他说过晚上来看他,张雪桐就真的伴着一只烛火坐在梳妆台边等他直到半夜。

这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深情,而是对他而言,被杨思平在黑灯瞎火中摸上床榻这件事只要一想到就会不寒而栗,恐惧不已。

杨思平瞥见了桌上翻倒的酒杯。

张雪桐从前并非好饮之人,一是因为他少时为人端庄,二是顾及醉酒后出剑会手抖。但自从有了孩子起,杨思平不时会撞见他破戒。实际他久病不愈,本不应多饮,管事娘子亦来禀过,而杨思平置若罔闻。

并非他不顾念张雪桐安康,但因为他,张雪桐已与一生大半的欢乐事无缘,总该给他留下些苦中作乐的余地。

“夫人还在与我怄气?”杨思平弯腰,见中午他为张雪桐戴上的蝴蝶钗还端端正正的插在他发间,微弱火光下看,就像他发髻上当真停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张雪桐以手支颐,闻言默默侧身,避开他的注视。杨思平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替他取下那只价值不菲的钗子,放进了妆奁里。

张雪桐在他手上和身下吃过无数的苦头,总算学到了一点乖巧,安静的任由他动作。杨思平顺手拔下了他束发的铜簪,让他一头乌柔柔的长发垂落在肩头。“你怄气也无用,何苦呢?”他抬起张雪桐的脸,垂落的黑发掩盖了那有些过于消瘦的脸颊,张雪桐的两颊和双唇却是带着健康的珊瑚红,在这样的微光下看,几乎与他十几年前的模样相差无几。

杨思平的拇指在他的脸颊上扫了一下,反手一看,果然指头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胭脂红色。

不论胭脂襦裙还是堕马髻,张雪桐不可能主动为他梳妆修饰,这必然全是管事娘子的主意。杨思平一面为张雪桐如今沦落到能为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摆布而感慨,一面又当真觉得甚合心意。

他给予了张雪桐将军夫人的身份,用多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在他身上捏出为人妇人母的印记,让他从此脱胎换骨,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

也许当有朝一日张雪桐回想当初,会突然醒悟他与过去相比早就是面目全非,就算离开这里,曾经的生活也已成梦境幻影,那时他会放弃奢望,安心留下来,与他抚育子女,白头偕老。

张雪桐曾经骗过他一次,就为了找他的生母,杨思平对他既爱又怜且恨,于是赠这心若铁铸之人近十年磨心削骨,逼他用余生履行当日的承诺。

他一把握住张雪桐发凉的手,低头一看不由一笑,那握剑的修长五指上被染了蔻丹,淡红的指甲,雪白的手,甚是撩人。

杨思平近乎是怜爱的低头亲吻张雪桐的手背,张雪桐的手微微一颤。

杨思平微微眯起眼睛,唇齿移至掌中人指节,轻柔舔吻,浓情蜜意,甚至将他指尖含入口中,舌头与牙尖轻轻扫过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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