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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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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平暂熄了欲火,却又起了别的兴头,他伸手理了理张雪桐汗湿的长发,又扯落了张雪桐身上为数不多还在的衣裙,点燃床前备下的烛火,去照床上横陈的人,张雪桐对突然亮起的烛光不由闭了闭眼,一只手按在心口,皱起了眉。

“别动。”恍惚中他听见杨思平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拨亮了灯烛,床上的人有白绢一般的皮肤,骨骼挺秀流畅,一身精水情液与纵欲痕迹,杨思平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目光舔舐过侧脸,锁骨,胸口,小腹,这身体的每一处他都那么的熟悉。

那本该是具很美的裸体,然而除去衣裙后伤痕遍布,青紫淤红的新伤尚能痊愈,狰狞旧伤却要伴随终生。

杨思平的手指划过张雪桐的脸颊,一直划到他心口的一处烫伤,三角形的烙铁留下的正是当日刑讯的痕迹,如今已经结疤,依然深深的嵌在他的肉里。这样的烙痕张雪桐身上还有很多,斑斑驳驳的印在他身上。当年刑讯时,张雪桐被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同一个问题,每一次他默然不答就会被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身上某处,蒸腾的热气里血腥味伴随着困兽的嘶吼,大大小小一共八十三处,每一处杨思平都刻骨铭心。

他手按在那处旧疤痕上,却忽然不忍用力。今夜风清月圆情意正浓,他原本是一时兴起要在灯下赏看心上人一丝不挂的身体,却猝不及防触及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往事断人肠,无人可倾诉,哪怕锥心刺骨。他只能一手拨弄着张雪桐汗湿的头发,淡淡的调笑,“当初该用我的将军印,如此夫人一身都写着为夫的大名。”

张雪桐闭目躺着,面上犹带红晕,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杨思平的手滑落在他的腰线,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那里残留着缝制皮肤的针脚。因为张雪桐后背的整块皮肤曾经被活活剥下,淌着血拖拉在身后,每隔一个时辰,涂上天机阁的秘药缝回背上,隔天再扒下来。活剥人皮的疼足以使人痛不欲生,而那被扒了皮的后背血淋淋的,像被宰好剥皮的羊羔一样,血肉模糊的肩头还能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动。

张雪桐心硬,重刑加身亦一字不答,杨思平心也硬,能下令让他一遍遍受刑。

无人知道那时苦苦熬刑的张雪桐在如何想,除了恨,他是否还有过不曾出口的期望,无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孤身一人熬过大刑加身,熬过非人能承受的痛苦依然苦苦的执着。

那样的苦苦执着。

杨思平今晚先是做一个父亲,而后变成了禽兽,直到此刻,下半身的燥热被夜里的凉意带走,多年的痛苦化成利刃将他心中的野兽斩断獠牙利爪,扔进名为愧疚的沸汤中煎熬,直至打回人形。

他的手落在那蜈蚣般蔓延的针脚上,静默了片刻,轻声将灯烛放回了床前,翻身躺回到床上,伸臂轻轻抱过张雪桐,扯了一块干净的枕巾擦拭他脸上的精液。

张雪桐依然闭着眼睛,呼吸声轻的像是一口气都能吹散。

杨思平看着微光中他闭眼的模样,竟有一二分与念念是如此的相似。

灯火暗处,心硬如铁的将军也不由无声阖了阖干涩的双眼。

他揽着张雪桐躺在床上,手抚着张雪桐肩头,拇指在皮肤上摩挲,目光落在黑沉沉的帐顶。

“这些年来,你跟着我,过的很不开怀。”他看着帐顶,低声开口。臂弯中张雪桐的呼吸声又轻又浅,杨思平知道他已经快睡着了。“你从头就没想过要和我共度余生,但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能忍耐,既不打算杀我,也不去寻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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