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戴言的心脏在尴尬的寂静里像是沉入杳邃的深海。他几乎就要灵魂脱壳,浮在房间上方亲眼看到郑可畏是如何给他一指头一片肉地上药。
羞愤得恨不得昏过去。
郑可畏的手掌在他半边儿屁股上打转,像个护士似的,轻声问他:“这里疼不疼?”
戴言麻木地摇了下头。
郑可畏便又换个地方,捏捏那一层薄肉,“这里疼吗?”
如是三番,灵魂也看不下去了,一头撞回身体里,不管不顾地跪起来,“真、真没事儿!”
郑可畏被他挣脱,倒也不恼,他把人招惹得也差不多够了,抽了张纸巾,手指一根根地擦干净,眼里含笑,从沙发上站起来。
“哦。”
戴言谨慎地盯着他——准确说来,是盯着他睡衣的倒数第二颗扣子。
“等药膏干了再穿衣服。”他把房间温度调高,弯腰拾起地上那两团衣服,视线在戴言身上转了一圈,往洗手间走去,“衣服先搁这儿,听说洗衣机出了点儿毛病,等会儿有人来洗。”
戴言不乐意麻烦人,何况洗衣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天又这么热,挂外面晒半个钟头就能穿了。
“你要自己洗?”郑可畏点点头,“也行。”
戴言吁了口气,绕过郑可畏走进洗手间,他这时候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哪怕光着身子也顾不上了。
他把衣服扔进水池里,哗啦啦接了半池子水,一扭头,郑可畏还靠在门口,没有半点要离开的迹象。
洗衣服这种事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偏偏郑可畏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家里的衣服,都是言哥洗吗?”
戴言嗯了一声,手上利落地搓洗。
“嚓嚓嚓、嚓嚓嚓嚓……”
简直和办公室里那个一潭死水般的老兔子判若两人。
郑可畏又问:“那玩意儿的也是?这么惯着?”
戴言不明白为什么郑可畏总对赵韩的事这样感兴趣,他跟赵韩那段时间,若不是后来知道这些事,其实也就是普通的过日子,和他当年父辈并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要洗的……”
道理郑可畏是懂的,但他偏要较这个劲,“连内裤都是?”
挺正常的事情,被郑可畏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还越发隐私,实在令人不舒坦。
戴言没吭声。
郑可畏往里迈了两步,透过镜子看了看他,老兔子又露出了和那次在卧室里相似的神情,他眨了眨眼,挂上点儿示好的笑:“生气啦?”
他倒不是想怎么着老兔子,就是一想到老兔子以前这么伺候过赵韩,他心里头就莫名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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