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固山城（三）（1/2）

这伙盗贼运气是真的不错，在固山城作案第一天，就赶上程淳一来固山城，程冼半夜出去接她，捕快萧同尘在城外和守门的卫士吵架，险些动手解决问题。

程淳一在都城的时候就认识萧同尘，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很爽快地带他进城，拐道就来了客栈。

事情即将了结，程冼交代固山城官员做好善后工作，程淳一在冷眼旁观，半晌不出声。

程冼看得出程淳一似乎有问题想说，就道：“怎么了？”

程淳一眨眼：“我觉得萧同尘进了一个圈套。”

萧同尘已经进客栈探查案发现场，不在此处，兄妹两个带着人包围客栈，不知背后原因的百姓开窗探头，窃窃私语，还以为这伙盗贼是什么罪恶滔天的江洋大盗，竟有本事惹得靖安亲王和靖安公主一起出动。

程冼指挥下属带些说话伶俐的去安抚周围百姓，听了程淳一的回答微微一笑：“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圈套？”

“按理说，抢夺宝物应该经过周密的计划，摸清地点，摸清作案的时间前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程淳一道，“不会在人多的地方，不会在我进城的时间，更不会在杀人时让客栈发生骚乱。有经验又不想惹麻烦的盗贼都知道要提前放迷烟迷晕所有无关人，不能动手的时候还有人醒着。可现在，肉眼可见，所有活人都醒着，并且很害怕。”

程冼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伙盗贼，要么没有经验，要么就是想惹麻烦。”

程淳一看着客栈里萧同尘忙碌的身影：“是，我觉得这伙盗贼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如果真的想惹麻烦，选在白天不是更好，为什么在半夜？另外，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人，愿意在兄长和我都在的时候去做这么引人注目的事，除非他不知天高地厚。”

程冼顺着程淳一的目光看去，郎中们在客栈一楼给无辜的伤者包扎疗伤，二楼有两个衣衫凌乱的人站在房门口，被穿堂风吹得浑身发抖。

“那萧同尘为什么要来抓这等无知的毛贼？”程冼收回目光，略带愉悦地看着自家亲妹。

程淳一摇头：“你都知道，怎么还来问我？”

程冼笑意更深：“看看你说得有没有错。”

程淳一不咸不淡地白他一眼，继续开口：“萧同尘确实是来抓贼的，但抓的不是他们，要么是那伙觊觎宝物的大盗临动手前察觉到事情变化，无奈之下拉了替死鬼，要么就是萧同尘得到的都是错误信息，扑了个空。前者可以证明宝物确实在这间客栈，后者是宝物又下落不明了。”

“你不关心承影剑的下落？”

“关心承影剑的是萧同尘，不是我们，我对此毫无兴趣，”程淳一压低声音，“朝廷关心承影剑，我们不该去碰它，我就是感兴趣，带着承影剑四处逃亡的人，现在是否还在这里。”

他们话音刚落，萧同尘就从客栈出来了，他在马前站定，恭恭敬敬行礼，没等他开口，程淳一就道：“萧捕快，有什么结果吗？”

萧同尘难掩脸上的丧气：“公主殿下聪明绝顶，这伙盗贼对承影剑果然一问三不知。”

程淳一刚听郎中禀报客栈并无百姓身亡，伤重者也并无性命之忧，脸色好看不少，说话也轻快许多：“不急，这伙贼人收押，我让衙门给你腾地方，明天你就能审问。”

萧同尘拱手回答：“多谢王爷，公主殿下。”

程淳一从固中城固山城，一路快马加鞭，舟车劳顿，此刻身体疲累，实在再难坚持，见事情告一段落，她就带人先行离去。程冼把余下事务全数交代给知府，不多时也离开了。

“他们是真不关心承影剑的下落吗？”萧同尘目送他们远去，转身对着黑暗处沉声道，“靖安公主的问题，一句有关承影剑都没有。”

“关心，只不过他们确定承影剑在固山城，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对承影剑，恐怕他们势在必得。”

萧同尘眉头皱得紧紧：“难道盗贼，或者带着承影剑的人，目的地就是固山城？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把宝物献给靖安王府？”

阴影处的人声音缓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也不一定，毕竟你我都知道，程冼和程郡主对这类虚无缥缈的说法，向来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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