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常又不寻常的早晨（1/2）
韩政贤的生物钟是跟着胃走的，吃饱了就困，饿了自然而然就醒了。
当他闻到蛋饼香味时，揉着宿醉后有些晕的脑袋坐了起来。
他睁眼一看，哦，原来昨晚睡在李朗家里了，不过床上只有一只枕头。
韩政贤拍拍自己的脸，让他更清醒一些。
不要做什么春秋大梦了，想什么呢，李朗还能和你一张床睡不成。
韩政贤把床头的手机拿起来，时针刚刚走到六点钟。从李朗家去上班一站路的距离都不到，出发前正好还有时间和李朗吃吃饭，顺带醒醒酒。
“醒了？”李朗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带着一阵又一阵的饭香味。
“醒了，朗哥。”韩政贤这会儿头也不晕了，下地蹬上拖鞋就跑去厨房。
李朗见人过来了，把桌上的鲜榨橙汁推到韩政贤面前，转身又去搅锅里的面汤。
他身上还穿着晨跑时的运动服，袖子卷得很高，小臂结实而有力的线条显出来。李朗体魄强健个子比韩政贤还高，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煮夫样子和整个人的气场有点违和，不过韩政贤看在眼里这些都变成了温馨和魅力。
他喝着对方给自己榨的醒酒橙汁，坐到餐桌前看李朗做早饭。
李朗这套房通风很好，所以当初韩政贤装修时张罗着把厨房弄成了开放式，餐桌就对着做饭的灶台，韩政贤觉得这样很有情趣，如果有一天他和李朗能成，他光着身子给李朗做饭时，李大队长就能直接把他抱到餐桌上吃干抹净。
“一直傻笑，想什么呢。”李朗看韩政贤好像还没醒透，有点后悔这么早就开始做饭把人叫起来了，李朗知道他一顿不吃就饿得不行，所以韩政贤借宿时他就用早饭香味把人引得意识先于身体醒过来，比闹钟不知道管用多少。
“我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我朗哥啊。”
“别贫。”
韩政贤白日春梦被人拉回神也不慌，从李朗手里接过盘子，满脸笑意看着他。
刚才醒来时韩政贤是很沮丧的，昨晚虽然醉了，但不至于断片儿，他依稀记得自己又没表成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结果就喝多了，醉后还赖在烧烤摊，丢了人不说又让李朗睡了一晚上沙发，韩政贤觉得自己这行动可真失败，李朗如果是可攻略的角色，这会儿怕是对他好感度也要掉光了。
不过这伤心的心情没挨多久，闻到早饭香味，韩政贤立即恢复过来。至于表白的事，他也想得通透，反正都几千次失败了，不差这一次，李朗在他身边还能跑了不成吗。
李朗还给他做早饭就说明自己还有戏，他和李朗毕竟有发小情在呢，日久生情是韩政贤最信的事情，他天天盼着这词开头第一个字变成动词呢。
李朗和韩政贤从小长大，彼此了解对方的每一个习惯和爱好。
他知道韩政贤早上不喜欢吃太油的，就给他摊了一张鸡蛋饼。做法也是韩政贤最喜欢的，少盐少油，鸡蛋多且软糯，刚出锅时透着蛋香，配上一碗面汤，真是人间天堂了。
韩政贤一口汤一口饼吃得极香，余光扫到垃圾桶里的烤大肠，不好意思地放下了面汤碗。
“昨晚，我喝得有点多哈…”
“不是有点吧。”李朗不理人傻笑的表情，低头喝汤，又夹了一筷子咸菜给韩政贤搁饼上。
“那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韩政贤想起那次自己对着电线杆子脱裤子就心里发虚，试探着问对面的人。
“吃饭就吃饭，别想有的没的。”
“哎，李大队长教训的是。”韩政贤顺坡下驴，看李朗也没说他什么更严重的，就知道昨晚耍酒疯的程度应该也还好，赶紧吃饼喝汤，顺带着偷偷瞄几眼李朗。
李朗在饭桌上话总是很少，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倾听的角色，这点不管是在烧烤摊还是在家里，都是一样的。不过有韩政贤的地方，基本与冷场两个字无缘，韩政贤是谁，整个外科最会说单口相声的人，做手术的时候也叨叨个不停，平时在巡房时听到病房里传来阵阵笑声，那准是韩医生这会儿在查房逗病人开心。
李朗走了小半年，其实最怀念的就是有韩政贤在身边谈天说地的日子，有时候仅仅一碗米汤就能让他打开话题，天南地北的聊，聊工作聊生活聊理想，就是还从来没有聊过爱情。
李朗早就知道韩政贤的性取向，但是他们从来不聊这方面的话题，所以他也拿不准韩正贤是不是想让他知道，而且这些年韩政贤从读大学读研再到后来工作，一直都没有找过恋人，这就让李朗更拿不准韩政贤究竟是不是gay这件事了。
更让他琢磨不透的还有韩政贤究竟属于同志圈里的哪一边？
李朗高中时不清楚圈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学校又是寄宿制，他家里管得比学校还严，就算放假也不回去，所以一年半载都很难摸到电脑。
后来上了大学，李朗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通过查资料读相关的书了解到了很多同性圈子里各种最原生态的东西，当时他既好奇又兴奋，但却从来没有找谁去尝试。
李朗对自己看得很清，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天生就弯了，而是自然而然被韩政贤给掰弯了，并且这种感情只针对韩政贤一个人。既然只针对一个人，为了要拿这种感情去祸害别人呢。李朗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就算后来到了部队上，有过几次被看出来后被追求的情况，但他全程保持冷漠，对方没两天也就腻了，转头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李朗原本打算从部队转职到公安后，就跟韩政贤摊牌，说自己要和他过下半辈子。
只是后来有些事始料未及，拿不准的事情李朗不会贸然去做，这是多年在部队培养的惯性思维之一，这件拿不准的事情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他和韩政贤还是当发小当兄弟，日子过得和往常没什么区别，除了有时候自己需要解决一下生理寻求，会趁韩政贤醉酒睡死过去后，偷偷对着他的嘴啃上一口，然后一夜想着那种柔软的触感，自己把着下身把这欲望撸出来。
李朗洗漱时，韩政贤借了他的电脑用。
除了医生的身份，韩政贤从大学起就有个副业，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职业，广播剧声优这个身份应该是他的一个爱好。
大学那会儿韩政贤每天都像点了炮仗，他和言哲都属于天赋型学霸，悟性极高一点就通，专业课的任务对他来说根本不够量，韩政贤觉得青春就是用来燥的，他鄙视言哲大学时就过上了每天养花看报听广播的老年生活，于是每天没事就捣鼓点有的没的。
韩政贤是社交达人，线上线下朋友都很多，只不过线下大部分都不知道他是gay，不然整天围着他的就不止女生了，同志圈的事也只能跟线上的好基友聊一聊：
-贤哥怎么不去约一炮来打发时间？
-滚，再问我就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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